【注:本文来自网络,仅供有兴趣者参考】


对于“不洁”的擦拭——爱情模式一种障碍的破除与爱情的净化
    ——传统道德观念支配下商业电影的爱情模式
     
    在由台湾导演陈坤厚导演的《最想念的季节》中,与一有妇之夫henry王有了身孕后的廖香妹离开了昔日的情人。为了给即将出生的孩子一个正式的身份,她找到了为人诚恳却稍嫌迂执吝啬的毕宝亮。双方便开始了漫长艰辛的同时也充满快乐的爱情之旅。
    廖香妹与毕宝亮的爱情之路上有两个障碍:第一,他们之间性格上的不投合,一张扬,一内敛,一出手随便,一为人节俭;第二,廖的腹中仍有个昔日情人的孩子,廖的过去仍然在纠缠着她。
    在大多数电影的爱情戏中,男女双方无非是由接受到拒绝,或者由拒绝到接受的过程。有时候,导演为了让电影更具备曲折性与可观性,就给主人公的爱情多设置一些障碍,让他们的爱情多绕几个圈子,进行一下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运动。本文旨在论证的是,在商业电影中,一旦导演安排的障碍破坏了传统的爱情观念和道德观念的要求(比如女主人公怀有别人的孩子、女主人公被强暴、男女主人公的一方甚至两方均有家室等),那将会给主人公的爱情带来不洁感,如果不彻底破除掉这些障碍,给爱情以必要的净化,主人公的爱情的实现将会无比困难。本文将主要以《最想念的季节》、《一声叹息》和《半生缘》三部影片为主要文本具体讨论如下内容:
    第一:这些将带来不洁感的障碍到底包括哪些类型;
    第二:这些障碍出现后,之后的情节进展和结局处理是否具有规律性;
    第三:如果具有规律性,那么支配这规律的背后的力量是什么?
    此外,笔者还力图论证这种障碍无论是在国内的商业片中还是在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西方商业片中都具有类似的作用。为此,本文将另附以三部好莱坞影片《珍珠港》、《卡萨布兰卡》和《魂断蓝桥》为文本进行讨论。
     
    一
    在通常情况下,导演所安排的将带来不洁感的障碍是男女主人公之间爱情发展的最大障碍。我们常常发现仅仅是两个人的相爱并不足以导致爱情的最终完成。
    《最想念的季节》中表面上的最大障碍是廖香妹与毕宝亮性格上的不合,而实际上却是廖香妹过去的情感生活。廖香妹过去的情感生活的情节表现为旧情人henry王与她的扯不断的关系;而实物表现就是,她过去的情感生活带来的一个极端重要的附属物——腹中的胎儿。这个胎儿就代表了廖的过去,代表了她对毕的拒绝,代表了她无法以洁净之身迎接毕的爱情。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横亘两人中间,时刻提醒他们与观众,廖与毕的不可能性。同时,仅仅是胎儿本身也给爱情带来了玷污,一个由偷情产生的胎儿怎么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主人公的爱情生活和日后的家庭生活之中?
    主人公与他人发生感情,是第一种会给主人公的爱情带来将不洁感的障碍。这种感情无论是与正面的还是与反面的人物,只要它现在还留下痕迹,那就会对主人公的爱情造成巨大的障碍。
    《甜蜜蜜》中李翘在与黎小军分手后,选择了豹哥,李翘和黎小军的爱情也就有了更多的波折。
    好莱坞影片《珍珠港》中伊琳娜在得知男友雷夫战死后,与雷夫的好友丹尼发生了爱情。然而后来,生还的雷夫又回来了,三个人同时陷入了巨大的情感旋涡之中,伊琳娜在两名男主人公之中进行着情感挣扎。友情与爱情同时受到了考验。另外在韩国影片《我的野蛮女友》中, Gyeon-woo与其女友相爱甚深,却一直没有得到女方的完全承认,其原因只不过是他的女友此前曾与另外一名男子相爱,心中仍然留下印记。
    第二种障碍是主人公身体上遭到侵害,从而使爱情不洁。当然一般情况下遭到侵害的大多是女主人公,而且构成障碍的该事件一般发生与男女主人公结识之后。应该说这种类型的障碍也比较常见,并且对故事的发展影响十分巨大。《半生缘》中顾曼桢、沈世钧原是一对真诚相爱的情侣,但顾曼桢后来却遭到了姐夫的强暴,她自此之后不愿意与沈世钧再次相见。而近年来在很多商业影片中尤其是在一些黑帮片(如《古惑仔》系列)中类似的情节设计更是常见。
    好莱坞影片《魂断蓝桥》中玛拉在得知洛依丧生后无以维持生活,便做上了妓女,及至两人相见,大错已成。女主人公由于某种原因导致在身体上的自暴自弃或身不由己,这也属于第二种障碍的一个分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女主人公与其他男性发生性关系,便构成了对爱情的第二种障碍。而男主人公仿佛却不受此规律约束,或者说约束甚小。《独立时代》中就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Molly和小明各有自己的男友和女友,由于一时激动,Molly和小明发生了性关系,最终的结果是Molly的男友和Molly分了手,小明却和自己的女友复合了,而且经过了这次风波,感情好象又更近了一步。
    第三种障碍是男女主人公的一方甚至是双方均有家室或情侣,从而使爱情不洁。近年来这种类型的障碍在国内影视中很是常见,前两年一直在热拍的婚外恋题材的剧目即属此类。《一声叹息》,叹息的是什么,叹息的就是“恨不相逢未娶时”。没有结婚的梁亚洲与李小丹的爱情早就是一路坦途了。可是梁亚洲与李小丹之间有了一个宋晓英和月月,梁亚洲可能抛妻弃女么?《花样年华》中周慕云与苏丽珍各有配偶,所以两个彼此很有好感的已婚者在整部电影中一直处于长期试探与逃离中,他们一方面是拿不准对方的心理,一方面是由于各自的已婚的身份。
    好莱坞电影中类似的家庭障碍也是经常出现。《卡萨布兰卡》中伊尔莎再次出现于瑞克面前时,已经有了丈夫维克多,伊尔莎是留在瑞克身边还是与维克多离开卡萨布兰卡就成了一个问题,伊尔莎与瑞克之间的爱情遇到了麻烦。《马语者》、《廊桥遗梦》以及国产片《谁说我不在乎》中的主人公遇到的都是类似的家庭障碍。
    如果男女主人公没有了这层障碍,他们之间的结合简直是易如反掌。另外,有了婚姻的约束的他们如果不顾及这层障碍,他们之间也是照样结合。可是,如果他们一点都不顾及这层障碍的话,那么他们的所谓的爱情与偷情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一点都不顾及这层一障碍的话,导演又何必设置这一障碍?导演的目的难道仅仅是籍此以表现主人公的爱情深度和他们的疯狂程度?除此之外,这种障碍必须作为障碍存在的理由还有其他一些,笔者将于下文中一一论及。
    总的看来,就论者目前的考察结果来说,有可能给主人公的爱情带来不洁感的障碍大致有如上三种类型,情感的背叛,身体的被侵害,家庭责任的羁绊,这三个障碍中只要有一者出现,主人公的爱情的实现便将困难重重。并且通过如上例证可以发现,这三种情况在东方和西方的商业电影中同样都对爱情构成了障碍。
     
    二
    笔者一直坚信,大多数商业爱情片的情节设计是有迹可寻的,其创作模式无非是那几套而已。以《最想念的季节》为例,笔者相信在影片开始不久,为数众多的观众便可预测,女主人公廖香妹将与男主人公毕宝亮之间终将发生一段感情,这是多年的观影经验令他们下的判断。如果男女主人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话,导演又何必非要把他们两个扯在一起,而不把两个可以发生感情的男女凑到一块呢?如果他们之间不发生一段感情,而只是一段纯净的友情的话,这部影片是否过于乏味过于清淡了些?这一规律不仅适用于该部影片,当观众试图把这一规律使应用其他商业爱情片的时候,发现也是屡试不爽。针对本文所论及的将给主人公的爱情带来不洁感的障碍,商业片的处理也经常是套路化的。
    前文已经提到,廖香妹和henry王之间的旧情无疑会给廖和毕的爱情蒙上一层不洁的成分,一个曾经和别人有过偷情交往的女子必须通过净化才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感情生活。廖香妹的净化是通过两个途径来完成的:第一,她亲口告诉毕宝亮,自己拒绝了henry王的复合请求,也间接表明她与毕宝亮感情发生的可能性;第二,象征廖香妹旧情的胎儿流产了,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事件,可以说它极大地影响了爱情的进展方向与进展速度。尽管在朱天文的同名小说与电影的后半部分中,毕宝亮都是不断地表现出了对胎儿的好感以及对流产事件的愤怒,但是,又有谁能够否认正是流产事件才最终地确立了两人关系的大幅度迈进呢?流产事件正在这一点上最终完成了对第二个障碍的破除。
    主人公的爱情之路上如果出现将带来不洁感的障碍,那么就必须予以破除,如果破除不了,那么就让主人公的爱情不予实现,这是商业电影通常采取的必然套路。对于一般性质的障碍(如家庭的反对,地位的悬殊,性格上的冲突等)或许还可以忽略过去,暂时容忍,以完成主人公之间的爱情。但是如果障碍一旦涉及到道德范畴,它的存在将影响到主人公爱情的纯洁程度的话,那么对于象征此一障碍的事物,电影必将予以破除,方才可以使主人公的爱情得以净化和完成。否则,主人公的爱情无论如何也无法实现,而终将屈服于现有的道德伦理规范。
    可以说,廖香妹的胎儿正是在这一规则的约束下流产的。对于第一种不洁性障碍,一般要使代表不洁的人或事物遭到毁灭。在这一规则的约束下,《甜蜜蜜》中豹哥成了完成了黎小军与李翘的爱情的“牺牲品”,他死去了,黎小军然后重新找到了李翘。《我的野蛮女友》中,“我”的女友的原男友只好死去,并且再以三年时间的相隔作为爱情净化的必要步骤。《珍珠港》同样是通过丹尼的死亡完成了伊琳娜与雷夫的爱情。
    对于第二种可能对主人公的爱情产生不洁感的障碍,即女主人公的身体遭受到了他人的侵害,通常最难破除。因为无论如何,已经遭受到侵染的身体很难再次还原,所以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即电影此后的情节进展常常显得更加雷同与没有创意。一般情况下的处理方式都是女主人公的死去或者离开,而很难让女主人公以已遭侵害的身体与男主人公重新开始爱情。
    《半生缘》中顾曼桢遭到了姐夫的强暴,所以,虽然沈世钧与她深深地相爱,她还是离开了,而沈世钧则与一个他并不爱的女子结了婚。即便是在多年之后,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两人无限唏嘘,旧情复燃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曼桢还是对着世钧说,“我们回不去了。”这是由于女主人公遭到身体上的侵害而导致男女主人公只能够黯然分手的情形。强暴事件成了一个漩涡,多年后,也许这一具体事件的印记被不断地冲淡,但它又带来了其他的生活留下的印记。“回不去了”,不是托词,不是回避,而是一种必然。
    而在更多的商业电影中,遭遇到身体上的侵害的女主人公通常以死亡作为结尾。在黑帮片如《蛊惑仔》系列中,这种安排就明显地套路化了,有时候甚至是男女主人公的共同死亡1。具有类似安排的是,好莱坞影片《魂断蓝桥》更是在开篇即交代了玛拉的死亡,而恰恰是玛拉的死亡净化了自己的身体,完成了她和洛依的爱情。
    对于第三种不洁性障碍,影片一般是以原有的家庭或者爱情为重,选择主人公的坚忍的牺牲。除非主人公的原有配偶的确为不可救药的恶劣之徒,主人公不得不逃离到新的爱情中去;再者,就要让主人公的原有配偶死去或主动在情感上进行背叛,先前受到束缚的主人公得以脱离为自由之身,爱情才重新存在可能性。从这一点来说,《一声叹息》中宋晓英既没有死去也没有主动去寻找别的男性,所以梁亚洲只好回家,老老实实地呆着了。其实,他一直在叹息着的就是,他怎么有了老婆,叹息她老婆怎么不主动去找别的男人而还是在一个劲地粘着他,甚至叹息他老婆怎么不突然死亡,好让他毫无负担毫无内疚感地开始他的爱情。《花样年华》中周慕云与苏丽珍的爱情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彼此都有着各自的爱人。直到有一日,他们知道他们的配偶同时对他们进行了背叛。但是,配偶的主动背叛何尝不是他们所希冀的呢?因为是配偶的主动背叛才给了他们的结合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不必令他们陷入良心的折磨和责任的约束,才让他们的爱情有了转机。
    如果障碍不能够解决,那么这段爱情就注定只能是有始无终。《卡萨布兰卡》中维克多死而复生,并且复生后再也不死了,所以伊尔莎只能够选择离开。而《谁说我不在乎》、《马语者》、《廊桥遗梦》同样是因为家庭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主人公才又不得已地回到了原先的家庭生活的正常秩序之中。
     
    三
    笔者通过如上诸影片的共同走向旨在证明主人公的爱情一旦遭遇到了将带来不洁感的障碍,则破除的难度非常巨大,但是这一障碍必须予以破除,主人公的爱情方才可以实现,障碍的破除过程同时也是主人公的爱情的必要的净化过程。这一点不同于其他类型的障碍,如性格障碍、家庭障碍、阶层障碍、以及各种误会性质的障碍等。这一点无论是在国内商业影片中还是西方以好莱坞为代表的商业片中都是同样成立。
    上文已经指出这种障碍主要又有三大类型:即情感的背叛,身体的被侵害和家庭责任的羁绊。那么,这三种障碍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以至于他们必须被破除,主人公的爱情方才得以实现?他们又是如何会给主人公的爱情带来不洁感的?影片背后xx纵这一规律的力量又是什么?
    帕克泰勒说过,“(商业片的)目标就是让人群中各种各样的人都感到高兴,不管他们为什么而高兴”2,既然商业电影是为了迎合大多数观众的兴味,那么通常的商业电影中的爱情戏中涉及到道德范畴的部分就不得不按照观众的道德趣味进行设计,否则,主人公的爱情会被视为不洁,也将给观众带来道德上的恶感和污浊感,而电影本身的目标也就难以实现,它的发行也就成了问题。
    传统的道德观念告诉观众,爱情是纯洁的,来不得半点的污染和亵渎,恋爱双方必须是以纯净之身才能够迎接属于美好人物的美好爱情。如果一方与他人有染,那必将破坏爱情的纯洁性和神圣性。显然观众并不希望廖香妹与henry王继续有染,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偷情而生的婴儿进入主人公将来的美满的爱情生活之中,是以廖香妹和henry王的断绝关系与胎儿的流产是必然的。第一类型障碍的破除只有依靠女主人公与过去的断绝或者消除掉与他人有染的代表物。第二类型障碍与观众对爱情的纯洁性和神圣性的要求发生了更大的冲突,完美的爱情不仅要求情感上的纯洁性,更要求身体上的纯洁性。是以在女主人公遭受到身体侵害的时候,爱情通常很难继续下去。所以顾曼桢和沈世钧的爱情只能够不了了之,玛拉也只有魂断蓝桥。
    另外对于黑帮片中常被以“我马子”称呼的女性在身体遭到侵害后,更是常常死去。因为商业片中黑帮不仅被塑造成一个恩义情仇的世界,而且男性中心思想发挥到极至,当女性成了男性附属物的时候,不容别人染指的想法在黑帮中流行更甚,女性之死几成定律。而且大都出现女性死后,男子大怒,而后寻仇,而后得胜的场景。女性遭受侮辱而后死去既吻合了观众的原有爱情观念,又为将来的激烈的黑帮拼杀点燃了导火线,为观众提供了快意恩仇的江湖场景。是以,这种情节安排在黑帮片中极是常见。
    另外还有一点十分明显的是,对于第一和第二类型的障碍来说,承担与他人有染和身体上遭受侵害的大多是女主人公。这是因为男女在两性关系上明显的不对等,人们对于女主人公的纯洁程度有更高的要求。甚至有一部影片在开头即直接标出了这样一句话,“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可以说是魅力十足倜傥风流,而女人在外面有男人则是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传统的爱情观念就是如此地不一样地左右着男女主人公的不同命运。
    对于生活中很难实现的完满的爱情在银幕上得以实现一方面是对观众的鼓励,一方面是对观众的假想性弥补。而一旦爱情遭受到了无法还原的污染,那么就宁愿让爱情毁去,而不愿意选择已经沾染不洁的爱情。
    传统的道德观念还包含了家庭至上的要求。观众固然对于婚外爱情惆怅不已,但同时对于第三者的谴责也总是不遗余力,维护现有的家庭状况的思想在他们头脑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婚外恋影响了现有家庭的稳定,婚外恋的男女主角都要遭受惩罚,家庭的稳定占据了上风。如无特别的转机,爱情将以悲剧收场。显然没有几部哪部商业片愿意以鼓励婚外恋的面目出现在大众面前。
    是以,在面临第三类型障碍的时候,梁亚洲在宋晓英活得好好的而且对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情况下,只有回归家庭了。《花样年华》也才给了周慕云和苏丽珍结合的花一般的理由,即各自情侣对他们的同时背叛,这段爱情也才更令观众哀挽不已叹息再三。《谁说我不在乎》中的顾明也只有回到了谢雨婷和女儿身边。
    回到商业片的最终目标来看,这种类似情节的出现及最终结局的确是完成了商业片的愉悦观众目的。无论主人公的爱情是否得以实现,只要对于障碍的破除是按照观众既定的道德原则和爱情原则所安排,他们就都会十分愉快。因为在影片结束的时候,观众一方面会因为自己所持的道德准则和爱情准则得到了维护,从而愉快;一方面会因为电影感动了他们,同时庆幸自己并未遇到类似的恼人的障碍,从而愉快。
    不得不指出的是,类似的障碍设计在处理上应该是很有挑战性的,因为这些障碍所涉及的问题都是观众紧密防卫的,不允许有丝毫的偏离。并且稍有不合规则处,就将引起观众情感的极大不适,其他地方也必将带来相应的转变,并有可能带来整部电影风格的转变,成为对人们现有的爱情观念和道德观念的极大冲击,影片也便将由商业片一跳而具有探讨性质。但是,正如冯小刚在一篇访谈中指出的那样,“我可以(把《大腕》)拍成一个完全黑色幽默的东西,一个悲剧性的,彻底毁灭的东西,萨瑟兰醒了,葛优彻底疯了。。。可能会更容易被评委就接受,但市场就不接受了。”3但这显然又不是商业片所追求的了,“所以我决定还是拍给观众看。”4由此看来,商业片导演们是非常清楚的,向市场屈服,向观众的现有准则屈服,是他们在处理类似障碍时遵循的铁律。
    既然对于商业片来说,不突破则流于雷同,难有创新,突破了观众又不买帐,那为何又有如此多的商业电影乐此不疲于类似障碍的设计呢?这是因为障碍出现后,大多数的观众并不需要影片作突破,他们只需要影片维护自己的现有观念即可,而且这种难以突破的障碍一方面增加了影片的曲折性,一方面增加了影片的悲剧感,于两方面均可以达到吸引观众的目的。
    告诉你一点困难,然后予以解决,观众一乐;告诉你一些困难,然后向它屈服,跟观众说,还是他们的爱情观念和道德观念胜利了,观众又一乐。这就是这类障碍在商业片中的作用,无论爱情是否可以完成,都要尊重观众的现有观念,都是为了赢得市场。
     
     
    注释:
     
    1 如《古惑仔》之《只手遮天》中小结巴的死亡和《山鸡故事》中gigi的死亡即属于此例。以及《神偷燕子李三》中李三女友的死亡也是一例。她们都是在身体遭受他人的侵害后而死亡的。
     
    2 转引自里查德莫尔特比《“一个简洁的浪漫插曲”:迪克与简走向经典好莱坞的31/2秒》,《后理论:重建电影研究》,587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
     
    3 《南方周末》2001年年末特刊21版《我无法彻底——2001年传媒影评人大奖获得者冯小刚专访》。
     
    4 同上。
     
    另外,本文中所提及的现象还可以参考《失乐园》、《玻璃之城》、《黑道风云》、〈风月〉等

最想念的季节(1985)

又名:My Favorite Season

上映日期:1985-03-06(中国台湾)片长:100分钟

主演:李宗盛 张艾嘉 吴念真 杨丽音 管管 文英 

导演:陈坤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