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节看的,观影前被朋友剧透了一点,对本片的预期是:农场、拖拉机、钢叉和精神病。

观影后,首先感慨的是:并没有拖拉机啊!其次是这部恐怖片在情感上竟然如此触动我,像是某种可代入自己的人生寓言。

先说一个没太弄清楚的问题。珀尔的母亲用德语与她对话,还有极端洁癖,似乎在表现珀尔一家是从德国来美国的移民,甚至珀尔的爸爸看起来有点像希特勒(可能是过度联想),不知道有否只与身份认同议题有关——珀尔从抗拒说德语、只说“明星们”会说的美式英语到结尾用德语回应母亲的尸体。

无论如何,这一家人生活在自有的农场。珀尔虽怀着离开家乡当舞蹈明星的梦想,却因丈夫从军、父亲瘫痪而不得不留在农场帮忙。珀尔一旦表现出对梦想的向往便会遭到母亲的责骂甚至虐待,母亲认为跳舞是自私的、可笑的,是农场和劳作让他们免于挨饿受冻。

像许多子代一样,年轻的珀尔仍在反抗既定的命运。她会用明星的名字给农场的牛马命名,在去镇上买药时偷偷溜去看歌舞电影,终于,她从富家女米茨(丈夫的妹妹)口中得知了镇上会举办舞蹈选拔的消息。当珀尔坦白自己要去参加舞蹈选拔的时候,母亲对她下了诅咒般的断言:我看过你做的那些事,那是不正常的,没有人能接受真实的你。你的追求会失败,你能做的只有利用好自己拥有的东西。

我一开始以为“那些事”指珀尔偷偷跳的舞,一转才意识到农场里小一些的动物或许都是被珀尔杀光的。从片头用钢叉插死Mr Goose、用轮椅将父亲推至鳄鱼池边到真正开始杀人,珀尔的精神变态逐渐展露和恶化。观众无从得知珀尔的嗜杀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养成,但她遭受的这几重外力无疑是能逼疯人的:爱人的缺席与性的空虚、农场与平庸生活的束缚(以母亲为化身),以及在舞蹈选拔上遭到拒绝 / “永远得不到想要之物”的决定性挫败。

“我看过你做的那些事,那是不正常的,没有人能接受真实的你。你的追求会失败,你能做的只有利用好自己拥有的东西。”这几句话成为了珀尔的梦魇。

于是,她杀掉束缚她的人、想要逃离她的人和轻易便获得她梦想之物的人,摆出任命的姿态精心还原一家人吃晚餐的情景,不过此时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同父母的尸体、桌上的乳猪一样腐烂、生蛆。

(以下为刚看完电影emo时的感慨)

当我想要逃离生长了多年的城市时,我认为我像她;当我寻求可靠的陪伴、真正的理解却遍寻不得,我认为我像她;当我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却畏首畏尾时,我认为我像她,却更不足、更自卑。

“So, don‘t get your hopes too high. ”


珀尔Pearl(2022)

又名:“X”前传电影 / 欲珠

上映日期:2022-09-03(威尼斯电影节) / 2022-09-16(美国)片长:102分钟

主演:米娅·高斯 / 坦蒂·莱特 / 马修·桑德兰 / 大卫·科伦斯韦 / 艾玛·詹金斯·普罗 / 阿利斯泰尔·休厄尔 / 艾米莉亚·瑞德 / Todd Rippon / Grace Acheson / Gabe McDonnell / Lauren Stewart / 

导演:缇·威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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