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人街探案》里秦风一直想制造一场完美的犯罪,于他而言,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完美犯罪?
事实上,这样的设定确实有,而且凶手至今都未被抓获。
他不仅杀了人,对群众造成了恐慌,还戏弄了警方与媒体,甚至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吸引了众多的追随者。
他在1968年至1974间连续杀人,寄给媒体的信件中他宣称自己杀了37人,但根据调查显示他仅杀了7人,其中有2人生还。
此外,还有一些凶杀案也与他有关联,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
他就是臭名昭著的十二宫杀手。
十二宫原为天文术语,是每年太阳与月亮沿黄道运行会合十二次的位置,他利用此与十二星座结合起来制造出杀人密码。
他热衷于这种解密游戏,并将他的杀人密码给到公众,与媒体、警方、民众玩猫鼠游戏。
如果能将其破获则安然无事,如若不能他将大开杀戒,换言之,就是以十二宫来预测一个人的吉凶祸福和前途命运。
这样的案件是电影改编的绝佳题材,于是我们便看到了由大卫·芬奇执导,杰克·吉伦哈尔、马克·鲁弗洛、小罗伯特·唐尼主演的《十二宫》。
十二宫杀手是美国历史上最嚣张的杀人犯,导演大卫·芬奇小时候就活在他的阴影下。
而他为了完成《十二宫》也查阅了大量资料,甚至老警察带错了案发地点他都能敏锐的发现。
只是可惜的是《十二宫》与《杀人回忆》一样,都没有在电影中找到凶手。
十二宫杀手是一名于六七十年代在美国加州犯下多起凶杀案的连环杀人犯,直至1974年止他向媒体寄了多封以挑衅为主的信件。
信件中包含了四道密码和加密的内容,宣称只要破译密码就能找到他,但仍有三封未被解开。
唯一一封解开的密码,上面写道:“我喜欢杀人,因为太有趣了……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你会阻止我收集死后的奴隶……”
不仅如此,他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他让报社必须把密码刊登在报纸的头条,否则他将于每一个周末的夜晚徘徊在某处杀害独行的人,杀完一个然后继续,直到杀够十二个为止。
时任《旧金山纪事报》记者的保罗(小罗伯特·唐尼饰演)密切关注着此案,同时,他的同事罗伯特(杰克·吉伦哈尔)也因喜欢解密对十二宫产生了兴趣。
当然,还有旧金山警局的警探大卫(马克·鲁弗洛)和他的伙伴比尔,四人在与十二宫的对决中一步步抽丝剥茧。
就在警方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十二宫改变了杀人手法。
他又制造了一起杀人案,但是舍弃了之前一直使用的鲁格手枪,转而用刀刺死了一对夫妇,而后又在他们的车上留下符号。
这场凶杀案让所有人都产生了无尽的挫败感,并且能否将其并案的质疑声也冒了出来。
警方束手无策,十二宫可不会善罢甘休,紧接着又制造了第三起案件,这也是警方与十二宫靠的最近的一次。
十二宫这次又延续了第一次的作案手段,用鲁格手枪爆头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并且抢走了他的钱包,清理了现场。
只是警局方面给警员的指令是凶手有可能是名黑人,所以在案发现场不远处他们与一名白人擦肩而过时并没有叫他停下问话。
幸好现场有三名少年目击了十二宫行凶的过程,在他们的证词下,警方大致描绘了凶手的样貌和信息,证实凶手却为白人。
第二天,报社又收到了十二宫寄的信件并附带有染血的衣角,他在信上讽刺了警方的无能并扬言要袭击校车。
他的猖狂并未就此打住,他宣称自己要自首并且让旧金山的大律师为自己辩护,他会在电台上说出一切。
然而事实却并非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十二宫虽然出现在电台的电话中,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并非自首而是再次戏耍、愚弄大众。
虽然根据电话追踪和之前的线索,警方锁定了嫌疑人,但却再次遭到调戏,他们的物证,如残缺的指纹、带血的衣服,鞋印,都无法直接证明。
这期间,十二宫还冒领了其他案件,意图混淆警方的视听,模糊他们的调查方向。
在民间由于十二宫杀手的热度持续高涨,一时间加州数千人都来承认自己就是十二宫或能提供十二宫的线索,只是他们的做法看起来更像是凑热闹。
他们的说辞大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臆想,以及为了出名而编造的谎言,不仅阻碍了案件的正常调查还使真正的十二宫有了喘息的机会。
案件陷入了僵局,警局调查的时间线,也从几小时、几天扩大到几周、几个月,不论是谁都是一头雾水。
一直对十二宫做报道的保罗发现了蛛丝马迹,也许是不断的逼近让凶手慌了神,他给保罗寄了一张明信片以示威胁,明信片里包含带血的衣服碎料。
保罗并未受到惊吓而退缩,他希望报社能够继续加大力度报道和追踪,只是报社领导拒绝了他的请求,他愤而辞职。
随着时间的流逝,保罗早已失去了当时的热情,转而靠着酒精和毒品了此一生。
也许是上天的眷恋,就在警方将要放弃的时候,一名叫亚瑟·李·艾伦的嫌疑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据他的钓鱼好友的举报,艾伦有强迫症,有恋童癖,曾在海军服役并且喜欢收集各种枪械,对其透露过作案计划,住的也与案发地点很近,字迹与嫌疑人相近。
他的所作所为与十二宫杀手高度吻合,但是最直接的弹道、指纹、笔迹等线索的结果显示不是他。
不断的肯定和否认消磨了大卫和搭档比尔的意志,他们的面容一次比一次萎靡,几年后案件还是没有进展。
比尔不想再在一线忍受这种无止尽的折磨,调到一个闲职养老;大卫则不再较真十二宫到底是谁。
毕竟还有许多案子等着办,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有罗伯特还在执着的追逐真相。
他不断地往返于图书馆,对比字迹,找证人、证物,还找到了十二宫信中的地下室,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嫌疑人艾伦就是杀人凶手。
他还在杂货店与艾伦偶遇来了一场眼神对视,“真凶”就在眼前,罗伯特能将其绳之以法吗?
实际上,又是一次无疾而终的调查。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艾伦就是十二宫,他只能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是刚准备对他进行再一次审问时,他却因心脏病去世。
《十二宫》是一部被低估的大卫·芬奇的作品,不是说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而是很多人看过却没有给到适当的评价。
只是因为我们看了太多精彩绝伦的推理小说和电影,见识了太多诡谲复杂的犯罪手段,以至于我们认定断案就应该是这样子。
但在真实的案件里,没有奇迹,没有转折,没有巧妙的安排,没有精妙的密室诡计。
只有枯燥的搜索、查询、错过,反复地推敲,乏味到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要浪费生命去追寻这个不确定的结果。
《十二宫》只是将这个过程真实的呈现出来,所以我们在观看时会觉得接近三小时的时长有些无聊。
其实这才是完美的调查与取证,这才是真正的犯罪,不同于加工过的艺术,少了渲染,多了实在。
《十二宫》不止在向我们展现警匪对决,它还向我们传达了另一层含义,时间是最无情的连环杀手。
与案件扯上关系的记者保罗、警察大卫、漫画师罗伯特,三人为了寻求真相搭上了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十几年。
如果他们没有插手此事,他们的人生轨迹还会如往常一样,各自精彩,只是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可卖。
保罗本是《旧金山纪事报》的当红记者,薪水丰厚、生活惬意,但因执意与十二宫对决而辞职。
去了一家小报社,终日烂醉,变得消极,就连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他的人生看不到希望。
大卫是旧金山警局的神探,对自己的事业积极热爱,但因一次次的失败导致他丧失了工作的热情。
对待十二宫,已失兴致;对待办案,得过且过;对待生活,已然绝望;对待未来,拉几把倒,俨然一副废材模样。
罗伯特是《旧金山纪事报》的漫画师,性格内敛害羞,虽然离过婚但是依旧与孩子过着安稳的生活。
只是因喜爱解密,一生便与十二宫无法脱离,他拼尽全力去调查取证,也离真相很近。
但是他的生活却因十二宫变得支离破碎,亲手葬送了一生的幸福生活,那他的追求是否还具有意义。
这是《十二宫》丧的一面,但也由丧引出了《十二宫》积极的一面,即当意识到人生无意义时,该如何抉择。
保罗选择了颓废下去,大卫选择了佛系,罗伯特选择了为真理坚持,因为如果他不在乎就没有人会在乎。
最后罗伯特实现了自己立的flag,站在凶手面前,眼睛盯着他,虽然影片的字幕表明他盯着的那个人有可能是无辜的。
但那一刻罗伯特是有意义的,他的人生是闪光的,即使代价有点大。
而这何尝不是芸芸众生面对生活时的表现,是成为“打一天工,可以玩三天”的大神,还是浑浑噩噩的活着,亦或是奋起反击。
我们都曾试图对抗这个世界的不公,但都因某些原因不了了之。
然后我们猛然醒悟,以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改变现状,干脆跟这个世界妥协,以冷姿态孤傲的活着。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遭遇困境时的方法,不拘泥于成功与否,只要以自己的方式度日便是意义。
这就是现在大多数人的状态,跳脱不出这三种情况,也无法扩大这三种情况。
这也是《十二宫》的魅力所在。
不同年龄段,不同生活经历,能看出不同的味道。
当然,对于十二宫这个案件而言,现实是残酷的。
《杀人回忆》的原型在时隔39年后真相大白,但是十二宫杀手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2008年,美国加州男子在整理继父杰克·塔兰斯留在一个公共储物箱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许多关于十二宫杀手的铁证。
FBI对这些证据进行全面调查,于2009年经DNA测试与当年案发现场遗留血液吻合,从而锁定凶手就是杰克·塔兰斯。
但他本人早于2006年去世,取证询问无从谈起,所以很多人仍旧对警方的调查持怀疑态度。
在2010年DNA检测结果被推翻,因为有人指出洛杉矶警方保存DNA结果和检测DNA结果的方法都不正确。
此案只能将杰克·塔兰斯列为最大嫌疑人,这样的证明又推翻的结果确实令人不悦,但是在无足够证据的前提下只能让十二宫案件悬着。
迄今为止,这个案件仍然在开放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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