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跟我说:要相信你自己,世界在你手心。那个时候,我正被裹挟于极度悲观的心绪之中,回复他说:肯怕如来佛的手也没这么大吧。
时隔这么久,如果再有人向我说起,我想我会这样回答他:是啊,世界在每个人的手心,不过,那不是全部的世界。

并非突然想起了这些,只是因为一部2010年上映的台湾电影——《鱼狗》。故事的主线很清晰:不良少年鱼仔因警察阿狗栽赃入狱,十多年后,阿狗老婆被杀,女儿被鱼仔绑架,自己被警方通缉……谁是凶手呢?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影片一开头,台湾风就一览无余,在邝盛这个MV导演的镜头里,灰黄色的、远处浮动着鹅黄色云彩的天空下,深黄色的、直而远的、极具纵深感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深红色的小车独自前行着,两边那白色的分道线、黄绿色的护栏、深绿色的路牌、墨绿色的树群都一一飞速地往后退去……简单而常见的景象,却在极为丰富的色彩层次下,在《风吹来了沙》的背景音乐里,让人不禁怀疑这莫非真的是MV?乡间绿荫道上戏耍的孩子,怎么也难以和黑社会仇杀、警匪恩怨扯上半毛钱关系。
直到影片快要结束,片头的画面再度重现,我才恍然醒悟:大抵这就是MV导演的那几把刷子吧。

其实电影值得说的地方有很多,比如阿狗与他老婆之间的亲疏变幻,比如阿狗女儿的内心世界,比如导演尝试要表达的对现实的态度。但这里只说说关于一些宿命的东西,或者说,一些和“身不由己”有关的东西。
按照导演的话来说:“在每个人过去的回忆里,总有类似不愿重新面对的不堪。如果重来,我们能否保证不会再有遗憾?”阿狗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当初栽赃鱼仔,没有勇气为他证明清白,不会原谅自己怀疑老婆不忠,放不下面子辞职和老婆一起去台北。其实不原谅自己是很简单的,却也仅仅只能是不原谅而已。当众多的嫌疑再一次指向鱼仔,他首先做的仍旧是向鱼仔开枪。当然,他不是小幸,所以他不可能无比确信地说:“鱼仔不可能杀人。就算他杀了人也会先告诉我。”
他说他只相信证据。
他其实很清楚,证据会撒谎。

所以,直到最后,他也只能在警局召开的发布会上念“已经写好”报告。所以,鱼仔被杀以后,还是一个杀人犯,阿狗答应的,到底都没有做到,因为真正的凶手是那些“发他们薪水的人”。就算影片没有讲明,我实在找不出阿狗不妥协的理由。
这样一来,还是小幸的话最实在:“他一辈子就是被诬赖的命。”从前我从没觉得小幸的扮演者刘心悠有这般漂亮。

鱼仔这个角色应该是最招人喜欢的,喜欢得让人觉得可怜。不过遗憾的是,导演赋予给他的对爱、对生命的情感,很不对称的过于淡了一些,再淡了一些……

鱼狗魚狗(2010)

又名:Kingfisher

上映日期:2010-09-03片长:98分钟

主演:谢承均 Angus Xie/白歆惠 Bianca Bai/张雁名 Enson/刘心悠 Annie Liu/陈恩峰

导演:邝盛编剧:邝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