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漫画我看得很少，对尼尔·盖曼主要是看过《好兆头》，以及看过他讲写作的大师课，里面还提到怎么从睡魔的故事延展出endless家族。

尼尔·盖曼笔下的神，总感觉会多出几分人性。天使希望现世安稳以便吃到更多好吃的（尤其寿司），恶魔只想搞点恶作剧，比起毁灭人类，更愿意跟天使搞搞基。到了《睡魔》里，有Hope战胜一切的正能量，也有冷酷无情的君主经过漫长的岁月逐渐转变性格自身得到了成长。这些都让我想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画作。那些天上的众神去掉神的光晕和繁复的服装之后，赤身裸体的样子和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睡魔在我看来也很类似。nightmare的存在是为了让人可以直面恐惧，dream的存在也是为了服务人类。Dream 不是Sand God ，不是Sand Demon，而是Sandman，说明他依然有human being的一面。所谓众神/魔的存在，并不是统治人类，而是补全人类不足的地方，让人可以更好地直面内心得到成长。

在尼尔·盖曼写作Sandman的年代，也许他想通过描写更多神魔中人性的部分把他们拉下神坛，但到了现如今，在我看来，人类似乎更加膨胀起来了。科技的发展让人类的想象力不断飞跃的时候，也会让人想觊觎某些不适合的领域。借睡魔之口讲众神存在的目的是serve human being，在我看来，似乎有一些人类自大的成分在。当然也许这只是我自身已经不再有年轻人一往无前的锐气，心态上会觉得总要有些畏惧之心。我所畏惧的，并不是必然会到来的死亡，而是内心中，那些不能逾越的信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