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摘录自《电影研究关键词》(苏珊·海沃德著,邹赞、孙柏、李玥阳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中“情节剧和女人电影”词条(第299-300页)
赫本的形象是通过阿兹纳的电影确立的。但正如卡普兰的陈述,阿兹纳不应被看做女性主义者。众所周知,她对她的男主人公充满“同情”(相当奇怪,他远谈不上“强壮有力”,几乎是个无赖)。卡普兰认为,“电影包含一种对表层意义的反讽性颠覆”(1992:150)。故事讲述一个叫辛西娅(Cynthia,赫本扮演)的独立自主的女飞行员爱上了已婚男人斯特朗,他力劝她放弃飞行,她听从了他的请求;然而,他让她怀上了孩子。她最后决定不告诉他,之所以这样决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在和她发生性关系后所表现的出的懦弱——最主要的,他临阵退缩,对妻子恋恋不舍。更关键的是,当她问他:“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做?”他回答到:“首先,我有责任娶你,照顾你。”她想听到的不是责任这个词。她做出了尝试挑战飞行更高记录的重大决定,借此一心求死——但又希望斯特朗知晓她求死的缘故。她给他留了张便条,上面写道:“我违背了不再冒险的诺言,当我一去不返时,你会明白原因。勇气战胜一切,甚至爱。”她曾经放弃过在公共空间实现自我成就(self-fulfillment)的愿望,如今她重续梦想,一座向她致敬的纪念碑将是对她的勇敢的最终认可。

辛西娅从不认为爱情和工作相互冲突,父权制却不然。“父权制几乎不能许可女性情欲与公共空间的女性成就和平共处……更难以容忍的是婚姻之外的‘母亲身份’(motherhood)”(Kaplan,1992:156)。意味深长的是,一旦她的风流韵事即将达成,她就放弃了飞行。但同样值得关注的是,风流韵事和怀孕都使得她影响力下降。她日益沉默寡言,成为顺从于斯特朗这一主体的消极客体。她要维护自身实力的唯一途径是拒绝那些定位(父权制的典型特征)。她重返飞行工作,对抗“威胁要限制和贬低她的主流母性话语”(1992:157),再次重申自己的主张。我们也可以补充说,她同样拒绝了父权制话语——即使这样做意味着自寻死路,但却是她自己的主张。

克里斯托弗·斯特朗Christopher Strong(1933)

又名:情天飞絮

上映日期:1933-03-31片长:78分钟

主演:凯瑟琳·赫本 / 科林·克利夫 / 碧莉·伯克 / 

导演:多萝西·阿兹娜 / 编剧:佐伊·艾金斯 Zoe A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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