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年前,山村浩二(日)和Léopold Chauveau(法)所展现的这个故事,是在讽刺法日的养老制度,但私以为,这个故事还有另一层含义)
想象一下,见证了金字塔诞生、皮肤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老鳄鱼,年轻时候的他会是什么样子?是鳄鱼中的佼佼者,时代的先锋。但他在年老之后却不再创造新的财富,只懂得从年轻一代身上进行索取和剥削。当时的法日两国,也许存在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是精英阶层(政治领袖、行业先锋和学界大腕儿etc)。经历了近乎半个世纪的努力,他们在业内拥有一席之地,拥有了无法撼动的名望与权力。然而同一场域之下,更新锐的先锋不断涌现,他们是新一代的“鳄鱼”。一些老鳄鱼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利用在组织中的话语权倚老卖老,使得新一代鳄鱼不得不臣服于他。然而,由于已经丧失了先锋性和创造力,老鳄鱼即使曾功成名就,却也渐渐开始丧失在组织中的话语权。他不得不寄生于组织和体制,利用规则之便,娴熟的成为政客、学阀etc。不过,即使已经渐渐失去话语权,他们身上捆绑的利益和资源成了最强铠甲,没有人可以刺穿,大家似乎只能等待这“百足之虫”自己死去。
Scene 2中离开国土的老鳄鱼已经鲜有追随者。然而来到了新的场域,在传统文化话语体系中尊老敬老的规训下,他获得了新的朋友----章鱼小姐。动画创作者明确表示,章鱼和老鳄鱼之间的感情是爱情。这个隐喻要给满分!不管是爱情还是只是两辈之间的情感交流,老鳄鱼喜欢的都只是章鱼小姐鲜美的肉体和操纵章鱼小姐的快感。毕竟她虽知书达礼,却脑袋空空,连数数都不会,大可用完即弃。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他们大多有了一定学识,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却还不懂得明暗处各自藏有各自的规则。他们大多遵守着做人的原则和本分,尊重看似耀眼的 “老鳄鱼们”并盼望着跟着“老鳄鱼们”多做事,多学些什么本领。甚至有的人,不分男女,就像章鱼小姐一样把对长者的尊敬和对精英世界的向往错当成了一种真挚的爱情。更重要的是,并不是每一只老鳄鱼都能做到克己奉公,提携后辈。比如,某高校女教授利用权职之便命令其所带研究生过度超额工作,并把本职工作以外的私事也压给学生去做。再比如,某霸道总裁深夜送女孩子回家,并告诉她要成为邓文迪那样的女人(这是虚构的故事哈)……章鱼小姐是一个极端单纯的形象,现世,更多的年轻人已经不是因为对长者的尊崇,而是因为规则体系下的各种无奈和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选择顺从,超额付出着自己的宝贵青春以及更宝贵的其他东西。当然,现世也有奋力反抗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多。
简言之,(这里以日本为例较为典型),后辈对长者、下级对上级绝对服从的传统话语体系是滋生权力绝对控制现象和抑制新兴力量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Scene 3 是全篇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没有任何个体再愿意和老鳄鱼产生情感或物理的联结,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话语权。然而,变成红色的他却在等死时被非洲部落奉为神明。非洲有些部落的确有鳄鱼崇拜,是否会有活祭似乎无从考证。不过,这儿的重点是“红色”。骚操作之处在于,他只是变红了而已,其他都没变。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盲目的崇拜,连用来祭祀的女孩子都是笑着被送进鳄鱼嘴里的?因为众生本就带着愚昧的天性。人,多是眼孔浅显,只见皮相却不见骨相。染红也好,镀金也好,身居高位也好,一个人的头衔这是他的一小部分而已,并不能代表这个人本身。
Scene 1中,鳄鱼们已经团结一致对抗老鳄鱼,却在Scene 3中看到被染红的老鳄鱼之后全都吓到落荒而逃。是啊,世界上怎么会有红色的鳄鱼呢?莫不是鬼神吧!对于部落人,红色的鳄鱼的确奇特。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当做了信仰的标识,以活祭的方式去崇拜它。这大概才是百足之虫能死而不僵的真正原因吧:有的人惧怕未知,不知腐朽衰老的城墙其实一推即倒。有的人盲目跟随,信奉的都是媒体、同辈传播和上一代传下来的死知识,却看不到已知话语体系之外的新世界。有的人更糟,他们盲目地去寻找新的话语体系,并把之当做信仰,却不知自己信仰的不过是无用的糟粕,甚至沦为工具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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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鳄鱼年をとった鰐(2005)

又名:The Old Crocodile / Toshi wo totta wani

上映日期:2006-08-05(日本)片长:13分钟

主演:Peter Barakan / 

导演:山村浩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