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加觉得,伍迪艾伦属于那种老来俏的导演。新近的《午夜巴塞罗那》正是如此,又暴露了这个70多岁的老头儿还是很喜欢女孩儿的,(当然现实生活中,他本来就在享受着和养女的爱情)只是这种喜欢,在镜头下多少显得有点精力过剩。

电影叫《午夜巴塞罗那》,其实也可以叫《情欲巴塞罗那》之类的,反正就是艳俗的路数,不过一个混合着“智性和反智”的导演总有本事将这种艳俗控制的恰到好处,不必像真正的欧洲二流文艺片导演一样唧唧歪歪。电影在情节上有点4P的意思,不过拍摄的过分干净,情感上的混乱没有几处落实到了床上,整部影片基本是伍迪一向的风格——停留在纽约东岸犹太知识分子的意淫阶段,充斥着喋喋不休的对话和旁白。

男一号是贾维尔•巴登演的艺术家胡安,对比着去年叫他名声大噪的《老无所依》,不得不服这个家伙的确戏路广,虽然他这回演的艺术家看上去多少像个冒牌货,但对一个遍地打着艺术幌子风流的南欧国家,伍迪这个美国导演也真是抓对了。

情节上,就是胡安碰到两个美国来的姑娘,克里斯蒂娜天生开放,属于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里自生自灭的女人,永远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薇琪天生保守,这回的巴塞罗那旅行结束后,就要回美国过她的中产阶级生活去了。乱套的是,胡安还有个艺术能量同样强大的前妻,两个人就算离婚了,在性上面,也还是有来有往的。

当然,关于这个“四人”的故事,伍迪肯定不会规规矩矩、先来后到的讲,他是打算在影片中制造一个全新的相处模式,甚至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有嫉妒之外的相处模式,虽然这种模式从伦理道德的角度讲,显然是不被鼓励的。当然直到影片最后,伍迪也没有明确这种相处模式是不是可操作的,回国的回国,分居的分居,不过这种局面都不会对胡安这种角色产生多大的转变,伍迪电影中的男性角色向来没有多大转变,至于三个平分秋色的女性角色,这种相处模式对于他们又有什么重大意义,这个老头儿又什么都不说了。而这正是这部影片中最智性的留白——展现困境,但是又不做任何解释。

并且这回在影片中,伍迪终于抛弃了自己从20几岁以来就挥之不去的“死亡”主题,主要落脚在性和道德上,就是说在这场“四人”关系中,开放的也未必开放,保守的也未必保守,大家一向以为的行为和动机,后来看,根本就是不可靠的,至于性,很多时候就是伍迪镜头下的一块儿试验田,当角色都踏进去的时候,整部影片的情节走向往往晦暗不明起来。

因为是一个“多人”的故事,我有朋友看完电影之后,还愿意往米兰•昆德拉的“轻重”上靠,甚或分析一下感情“几角才稳定”这种历史话题,可惜任何东欧知识分子的腔调安在伍迪身上都还是显得假正经,伍迪的影片就是一种智性和反智平衡后的结果

比如他以往影片中,一向的“曼哈顿”,还有勾结在一起的死亡、性和道德,几乎没有一处适合用东欧知识分子的“伦理”去解释,伍迪的影片是纯粹的纽约知识分子风格,偶然的机智幽默混合着偶然的伤感细腻,有一点无神论者的神经质,没什么信仰,但是偏好自我反省,想象力好,不怎么假惺惺,并且最后总会落在智性的反讽和批判上,于是和前面反智的情节彻底暗合。并且伍迪艾伦本人也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人的什么作品会不朽,于是作品反而显得精神正常。

午夜巴塞罗那Vicky Cristina Barcelona(2008)

又名:情迷巴塞隆拿(港) / 情遇巴塞隆纳(台)

上映日期:2008-09-19(西班牙)片长:96分钟

主演:丽贝卡·豪尔 Rebecca Hall/斯嘉丽·约翰逊 Scarlett Johansson/哈维尔·巴登 Javier Bardem/佩妮洛普·克鲁兹 Penélope Cruz/克里斯·梅西纳 Chris Messina/派翠西娅·克拉克森 Patricia Clarkson/Julio Perillán

导演:伍迪·艾伦 Woody Allen编剧:伍迪·艾伦 Woody 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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