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19

猪麦 • 生死线:写给小何

场景一:高家。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他拎着行李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叫:“高安可,小昕,快,快,跟我来,我要救你们,我要救你们!”高昕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能不能不一句话说两遍?”他说:“好,好,快,快!”他把钥匙扔进那个绝对够不到阳光、空气和水的瓷瓶里,然后抖着筛糠的腿在等待一群强盗的到来……

场景二:大荷村。估计是249写得最爽的一个场景。欧阳被一鬼子死死掐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在不远处,手发抖,拿着枪,欧阳大喊:“开枪啊!”他咬牙,泪水横飞,扳机却如千斤石,怎么也扣不动。最后,他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场景三:劳工营。夜,他和一群劳工站在铁丝网前,目光呆滞。不远处一群日本兵在围着篝火狂欢。那个自认为和他有共同语言的日本监工跑了过来,叽里呱啦地大叫:“高君,走,喝酒去。”他犹疑地说:“是我们大家一起吗?”监工摇摇头:“你还是学不会服从。”他转身欲回到属于自己的阵营,却突然回头,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紧接着他用日语大声喊道:“你一定要活下去。”站在铁丝网那头的他,依然是那个只会几句日本童谣的海归科学家,听不懂,他只好用蹩脚的中文再说一遍:“要学会服从,你才能活下去。”镜头摇过那张被火光映红的脸,那双被叫做日本鬼子的眼睛里满含泪水。他低头,用日语说了声:“谢谢!”

他是小何,被四道风叫做废物鸡的小何,他有一个活见鬼了的大脑,却在自己的家乡一无所用;他见血就晕,但却可以割破手腕,只为欧阳换几片磺胺;他只有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抓过狂,其他时候都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但却永远学不会服从……

那个日本监工眼里的泪光,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249自己写的最中意的人物。在那个到处是弹坑的卡车里,也只有他能平静地说:“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所以我想用分子和原子看清楚。”从士兵到团长再到生死线,249从来没有放弃用孩子气对这个世界进行解构,许木木的“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死啦死啦的“我只想让事情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到小何,他写了一个个只能在他笔下的世界里存在,在现实中绝对会碰得头破血流的人物。这些人如他一样单纯,哪怕披着兵痞的皮的龙文章,都对这个世界抱有着那些被认为不切实际的梦想,然后在别人眼里拧巴地活着。小何在劳工营里对着周围的人群举手势“V”,被人大叫“不要投降”,被龙乌鸦拿来戏噱四道风:“说你二!”他羡慕龙乌鸦“挫骨扬灰”的大声疾呼,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聆听他的乌鸦嘴。这些在残酷与冷漠中缺失的单纯气质,被249如珍珠般小心地呵护着,他把它们放在那些“另类”的人们身上,似乎只有这些游走于主流价值边缘的人们,才能保有这样的气质。

于是游戏精神成为了这一气质的最后注解。249一直认为玩是很重要的。“太严肃的工作和太游戏的人生都是不靠谱的,我就是要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他曾经对这个行业感到绝望,但游戏精神让他的绝望情绪没有扩大蔓延。他非常清楚这个行业的各项游戏规则,他说自己本来就是做广告的,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投资商更喜欢,什么样的桥段写出来绝对能挣钱,但他偏偏说不。他的老师曾经叮嘱过他,少做改编,多做原创,因此在被人催改编红色经典催烦了的时候,他干脆做了《生死线》。老人家的话是要听的,梅兰芳这样说过,249这样做着。这些爱玩的孩子,用与生俱来的执拗与善良对抗那些肮脏的规则,在那些自诩成熟的人们眼里,这样的不长大是可耻的,因为任性,这个世界不带你玩了……

小何后来走了,留下一句话:“用什么,都别用生命。”在经历了那么多严酷以后,他的世界依然没变,他依然相信仍然存在的明亮与美好。四道风是一个更需要哄的孩子,在所有希望都失去的时候宁愿死去,小何没有,在他眼里,生命永远至高无上。原谅我老拿这对情敌来对比,其实我更想给那个整天乐呵的老四写点啥,只是小何,他更像我能成为的那个人,那种温和的反抗,那种从不服输的坚定,如程益中所说:“面如止水,心怀火种。”也许我真的做不到完全的坚持,但至少,我可以选择,不做什么。

生死线(2009)

又名:战地三部曲 / 战地1938 / The Line

主演:廖凡 / 张译 / 杨烁 / 李晨 / 吕夏 / 王黎雯 / 方慧 / 赵达 / 刘天佐 / 罗京民 / 倪大红 / 高子沣 / 任帅 / 岳旸 / 杨烁 / Shuo / Yang / 

导演:孔笙 / 编剧:兰晓龙 Xiaolong Lan

生死线相关影评

happ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