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IMAX厅的观感超强,机械和电路的音效设计完美体现科幻重工业背景本身对人的感官压力。

作为恐怖电影,其中角色死亡的设计并不算太草率,普罗米修斯式的玄思被生存和逃离的人类本能所中介,使得电影叙事重新关注到人、异形和太空场景的互动塑造,并且全片精细的空间路线通过镜头成为了电影进程的一部分,与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同频共振。毫无疑问,任何被角色命运所吸引住的人,也同样能注意到其中一道道各异的机械门对角色行动的无情隔绝,以及不断深入空间站底层的角色们同时也在深入剧情秘密的腹地。作为逃生通道的上下电梯构成了后期剧情的张力,贡献出了精彩的情感转换和动作设计巧思。更不必提震撼的异形巢穴设计,重新以镜头表述了异形电影的“令人窒息的生物/机械母体”这一主题:那些在无垠太空和深度黑暗中的人类,总是在这些异化的母体中被窒息,被吞噬,成为纯粹生物/机械的养料。

两个仿生人也不再是进化寓言的简单注脚,电影收敛了这种造物主探讨后,反而让这两个形象更直接地呈现出特殊的非人感,并通过他们看似独立的言说成为人的社会性的一面镜子。一种进化论与经济学的“公司”野心(回想首席科学官一开始就对“完美生物”具有的恐惧与迷恋),在此与人类对未来的追求分道扬镳。如果此时还能从紧张中联想起电影开头的太空殖民地图景,那么这种遥相呼应毫无疑问是批判的二次重申与进一步深化。

进入空间站的这部分剧情,已经通过紧凑的危机和人物的生存力证明了自己是一部优秀的惊悚电影,通过异形生物审慎的出场证明了自己是一部优秀的异形续集。那么结尾太空船里的剧情则通过一个引子,重新给出了一部异形电影所能具有的对生育和女性主义的探讨:身着太空服攀登绳索,并处在深渊和希望之间的女主,是毫无疑问的女性主义英雄;而那吸血弑母的怪物则通过扭曲的生育、反转的母子形象,构成了对女性生育本身之异化的寓言式揭露。如果对后一点有什么疑问,还请回想电影开头早已说明的:孩子的父亲是个“asshole”。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怪物不断地重复一种父权制大他者的享乐形象;而电影在此并不与之成为同谋:镜头中女主精干的行动是对女性主义的重申,而对怪物的袭击则绝少从一种第三者客观或者施暴者主观的视角来拍摄,因为那样会让镜头本身重复这一暴力行为。相反,我们看见的是怪物本身的丑陋与令人作呕,这样一种印象让我们更多地将之拒斥。这种干净的主题探讨,恐怕在今日弥足珍贵。


未定名异形电影(2025)

主演:未知

导演:费德·阿尔瓦雷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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