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TVB经典电视剧是颇有好感的。TVB剧情节紧凑,褒贬分明,郑少秋、温兆伦、曾江、邵美琪、蔡少芬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演员们塑造人物好看又卖力。像《义不容情》、《我本善良》、《大时代》、《天地男儿》这几部经典的,我几乎是顶礼膜拜地喜欢。另外《刑事侦缉档案》、《陀枪师姐》、《妙手仁心》等等,也是值得一看的。

可我觉得最近几年TVB剧越拍越糟糕,比如《古灵精探》,粗糙无聊地让人抓狂。所以台庆大戏《宫心计》刚播映,我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一群女人争来夺去的,没什么兴趣。然而昨天下午窝在沙发里笨拙地做女红,实在无聊透顶,电视频道六十来个换了好几遍,选来选去最终只能看《宫心计》了。

我从二十七八集的样子开始看起,宫中尔虞我诈已近尾声,已经到了坏人癫狂的环节,马上就要被清算了,这正是我喜欢的情节。TVB擅长写这类故事,一个还算凑合的年轻人,受功名利禄诱惑,铤而走险,为了名利不择手段,残害亲朋好友,最后邪不压正得到了惩罚。坏人总是一步一步越陷越深的,而好人总是道德的楷模。像《义不容情》中的丁有康、《天地男儿》中的徐家立、《我本善良》中的齐乔正与石家荣都是这类坏人、搅屎的棍子;而《大时代》中的方展博、《天地男儿》中的徐永邦与罗子建、《义不容情》中的丁有健都是道德楷模、好公民、好男人。

《宫心计》也是如此,坏人坏得彻底,姚金玲与马元挚深陷邪恶无法自拔;好人好得神圣,刘三好与阮翠梅等人舍小我成大体,主人公的塑造单调乏味,甚至连谈吐用词都千篇一律。而我认为,好的文学作品一定要塑造性格复杂而多面的人物,像小说《三国志演义》,重要人物反复皴染,曹操是奸诈的,多疑的,果断的,惜才的,勇武的;诸葛亮是仁义的,多智的,多心的,果敢的——他们的性格是多面而繁复的。再比如小说《水浒传》,人物的性格中褒贬的成分都有,像李逵多么赤诚童真,可也鲁钝残忍;宋江仁义爱才,可也愚忠狡猾。

可我看《宫心计》还是不免热血沸腾,感概万千。这又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原因:一,褒贬分明的道德观;二,理想人格的塑造。

从一开始,《宫心计》就褒扬刘三好的价值观:做好事、说好话、存好心。且到最后,非常明确地肯定了这种价值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其对立面姚金玲所谓的尔虞我诈的行事方式不仅完全失败,还被安排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结果:疯了的姚金玲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刘三好。这在道德观模糊的当下有着极强的现实意义。我想TVB的高层一定认为,免费的电视剧是应承担道德教化功能的,否则不会这么多TVB剧都如此的褒贬分明了。这种做法与最近的大陆剧不同,像去年热映《蜗居》,其中道德方面有缺损的宋思明与海藻在剧中被贬斥的色彩就不浓,以至于很多人把宋思明当成了艳羡的情圣,而海藻的做法也有很多人赞同。

我还是喜欢这丁卯分明的善恶观。就好像麦太对麦兜讲故事那样直接:从前有个小孩子,早睡晚起,有一天,他死啦!在法律未健全、信仰缺失的现世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朴素宗教观给予大众以极其简单直接的方式指引着大众的行事方法。

另外,《宫心计》让剧中人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最明显的是刘三好,一个在宫中无权无势无心机的婢女,竟然凭借“三号原则”和精湛的手艺,博得宫中上下所有人的欢喜,实在有些夸张。我想,她总要稍微有点心计吧。就像《至尊红颜》中的武媚娘,也是被塑造地过于善良,有人说要是历史中的武则天真的那样,早死过几百回了。

再比如唐宣宗李怡,虽然是个懦弱无权的皇帝,但也毕竟是皇帝,他那么喜欢刘三好,但因知晓刘另有意中人竟然毫无强夺之意,甚至为了保护刘三好和报答高显扬,谎称他人的种是自己的儿。呜呼!实在大度无私善良之极。至于最后,为了从马元挚手里夺权而向杞王求救兵时,已草拟好了让位的圣旨,让我感慨良深。而杞王在宣宗明示退位意图之后却推却,说自己从来没有做皇帝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

所以,人们愿意看到这些现实生活中几乎不会出现的理想人格,这是我们对人性的期待。

宫心计宮心計(2009)

又名:刘三好 / Beyond The Realm Of Conscience

主演:佘诗曼 Charmaine Sheh/杨怡 Tavia Yeung/米雪 Michelle Mee/关菊英 Kok-Ying Kwan/韩马利 Mary Hon Ma-Li/惠英红 Kara Hui/陈豪 Moses Chan/郑嘉颖 Kevin Cheng/李诗韵 Selena Lee/叶翠翠 Tracy Ip

导演:梅小青编剧:贾伟南 Wai-Nam Ku/蔡婷婷

宫心计相关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