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城市人关系的注释,早已不是新鲜的事物,电影记载城市,城市孕育电影。如《绝美之城》中冷艳壮绝之罗马,《东京物语》中人情冷暖之东京,《渔王》中奇妙温馨之曼哈顿。而提起《小偷》,炙热危险黄金梦与暧昧迷离的感觉涌上心头。

绵长的暗街肆意嗅出无限膨胀的欲望气息,仿佛这就是8、90年代的特有的印记。在这样的时代环境里,仿佛总会出现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在为自己的宿命亲手写下句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浪漫。

我们从曾经数不胜数的犯罪电影与新闻中得知,自己所处的世界曾有过一段遍地黄金女色的时代,而你去赢取这一切所需要的最低却最重的筹码,是胆色和这条烂命。但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城市的性格变得越来越疏离和不值得信任,浪漫与情义的枪声早已在8、90年代结束了它的喧嚣,这或许也是今时今日在《小偷》里回头去看那个时代所产生的,既熟悉又抽象感觉的原因,当然,Tangerine Dream 摇滚与电子的音乐与影片中大量对城市光影的反射搭建是这种感觉最直接的艺术性助力。

对于男主角Frank,这个与其说是小偷,不如说是大盗,一个反英雄,真正的小偷是这座被导演描述成既性感又肮脏的城市。城市与人的对话,不是你情我愿的畅谈,而是不问自取地带走,不留痕迹。从来没有哪个小偷如同这座城市这般高明与阴险,偷走人心、爱情、生命。

但为何我们还说城市暧昧?是灯光酒色中的红绿相映,还是人来人往中的恍惚迷途?

影片在人物个性中赋予主角Frank一个极具魅力与高超能力的形象,这种形象带给观众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然而这部电影最成功的地方,却是破坏这种安全感。

这个反英雄最后的命运如同城市下水道迷宫中的老鼠,死得一文不值。城市如同城市人精神的具象化与人性的延伸,我们对城市的所有想象落足在城市这座囚笼中的人身上。

这座城市渐渐偷走主人公Frank的一切,甚至,Frank对它有点害怕有点疲倦,但却不愿离开。如同即将逃离下水道的老鼠,在最后一刻选择回头。我们似乎可以用宿命去解释一切,但这毕竟不是天灾人祸,这是主人公的选择,而所有的选择,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情感角力,这种城市与城市人关系的注释,恰好证明二者之间最微妙与不可分割的影响。

当一个长期生存在下水道迷宫的老鼠看见阳光,它会回头。

大盗独行Thief(1981)

又名:小偷 / 神偷 / 大破黑暗街 / Violent Streets

上映日期:1981-03-27片长:122分钟

主演:詹姆斯·凯恩 James Caan/塔斯黛·韦尔德 Tuesday Weld/Willie Nelson

导演:迈克尔·曼 Michael Mann编剧:Frank Hohimer/迈克尔·曼 Michael M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