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不扬 • 默杀:《默杀》：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01 东南亚犯罪宇宙
东南亚犯罪宇宙再下一城。在中国电影里，东南亚俨然成了犯罪之都。就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里，香港也是犯罪之都。
甚至刚开放香港自由行的前几年，不少青年游客流连于午夜的铜锣湾街头，还以为可以偶遇浩南哥的街头血拼。《古惑仔》系列电影深刻影响了一代人，这也是该系列后来逐渐式微的主要原因之一。
02 “这是我老公种的金桔”
李涵（张钧甯 饰）长期被丈夫陈铭章（邢佳栋 饰）家暴，但都选择了隐忍。
某天晚上，继父陈铭章趁李涵不在家，在浴室里性侵了9岁的继女陈语彤（王圣迪 饰），之后被小彤用剪刀刺破颈部大动脉而亡。当天深夜，李涵把尸体拖上楼顶，埋在花圃里并种上金桔。
而李涵此后经常去楼顶花圃剪金桔，即便是雨夜，这是怕丈夫尸体被雨水冲刷后被人发现吧？
有尸体充当“有机肥”，这就难怪花圃里的金桔个大饱满。回头想来，李涵日常挂在嘴边的“这是我老公种的金桔”，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03 沉默的看客与血腥的杀戮
“真理是一把锤子，可以砸碎顽石。”——方觉众，《觉悟》
影片名《默杀》，人人看到不公，但人人都选择沉默，明哲保身，最后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房东徐妈妈（蔡明 饰）看到李涵被家暴，但选择沉默。
李涵看到女儿好友惠君在体育馆天台被校长女儿四人团伙霸凌，但选择沉默，甚至不让女儿报警。
惠君坠落时，方觉众（金士杰 饰）抬头看到体育馆天窗上的四个女学生，但选择沉默。反而助纣为虐，收起关键证物的霸凌者手机，告诉林在福他女儿是自杀。平日满口宗教教义、倍受大家信任的方老师，现实里却屈从于个人利益，被林在福抓到废弃活动室后，跪求原谅，说自己“只是人”。
惠君坠亡后，林在福雨中在学校门口发传单，却无人理会。
三个霸凌女生失踪后，霸凌女生之一的钟晓晴母亲也和当年的林在福一样，雨中在学校门口发传单寻找失踪女儿，重演了林在福的遭遇。而之前，她也曾看到李涵被家暴，也选择沉默。
不幸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是事故。沉默的看客，早晚也会成为事故的主角。
都马市女子学校，校长女儿四人团伙，长期霸凌初中特教班女生惠君（徐娇 饰），惠君从大礼堂楼顶的天窗坠亡。校长买通警方，谎称监控坏了，惠君从他杀变自杀。
惠君父亲、校工林在福（王传君 饰）发现真相后，选择用真理的锤子砸碎“顽石”（霸凌者与见死不救的看客），先后锤杀四个女学生为女儿复仇，被捕后选择跳楼自杀。
生活已经很压抑，看完电影后更压抑了。
04 角色名字的暗示
女子学校校园霸凌四人组：高静书、钟晓晴、安琪、黄雯凌，四人的名字暗含了“高中欺凌”。
林在福没有“福”，陈语彤不能“语”。
警官戴国栋（吴镇宇 饰）的偷拍惯犯儿子叫吴望，他用镜头拍下被拍者一个又一个被家暴、被虐待的绝望瞬间。吴望，无望，绝望。
戴国栋，“国家栋梁”，却是一个被下属嫌弃的警队小主管。儿子叫吴望，暗示随母姓，这是一个离异的单亲家庭。儿子的问题，也离不开原生家庭影响。
这些名字已经暗示了他们的命运。
05 电影审核制度与R级片的狂欢
如果没有片尾的彩蛋（戴国栋判刑三年的字幕与女童院服刑的小彤），或许评分还能再高一些，但播放也是一种现实妥协，甚至是上映的必要条件。
这个彩蛋也暗示了小彤原来不是哑巴，只是9岁被性侵、刺杀继父后被动或主动选择了当哑巴。
电影中多次出现的白鸽，白鸽代表自由的希望，或许也是导演柯汶利对吴宇森暴力美学的致敬。而平静海面的小船与片尾林在福父女两人在海边虚幻的重聚，是致敬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在审核严格但又没有分级制度的中国电影市场，血腥暴力的悬疑犯罪R级片成了票房的兴奋剂与狂欢，但真的是对观众负责？
比如不适合血腥暴力画面、惊悚镜头的三观未定型的未成年人及部分不能受刺激的患者（如心脏病）。
时至今日，电影分级制度千呼万唤不出来，而由此带来的问题又岂是R级片电影海报加上一句“建议未成年观众谨慎选择观看”就可以替代及解决的？
06 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几年，华语片都都扎堆拍悬疑片了。张钧甯这几年连着拍了好几部悬疑影视剧，这是专攻悬疑题材的节奏？
电影《杀人犯》(2009)：导演周显扬电视剧《唐人街探案》(2020)：导演柯汶利电影《唐人街探案3》(2021)：导演陈思诚电影《缉魂》(2021)：导演程伟豪电影《追缉》(2022)：导演曾英庭电影《瞒天过海》(2023)：导演陈卓电影《默杀》(2024)：导演柯汶利
当看到柯汶利女友是张钧甯（“女大三”组合），瞬间明白了，这是继陈凯歌&陈红、贾樟柯&赵涛之后，又一个夫妻档和御用女主角，肥水不流外人田。
长大后的徐娇，眉眼有点像“小青”（陈美琪），但还是能看出《长江七号》(2008)里小男孩小狄的影子。
哑巴女初中生小彤（王圣迪 饰），9岁时刺杀继父。浓眉大眼的女生，人狠话不多。
《默杀》里的方觉众（金士杰 饰）和《我不是药神》里的刘牧师（杨新鸣 饰），脸盲了。
《狂飙》里的李宏伟（阿如那 饰），从电视剧转型大银幕，混混李宏伟变警察小文。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风清不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