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03-27
inside • 一万年以后:《一万年以后》：希特勒上了“封神榜”
没想到，一万年以后，希特勒和贝多芬、爱因斯坦、爱迪生等人一同上了“封神榜”，被“尊”为上古之神。影片在希特勒的巨幅画像面前“肃立”了很久——即，让观众不错眼珠地看着这个小胡子分头男人近5秒钟时间，而且他的画像要远超其他人画像的大小。当乌神的权力欲无限扩张而让上古世界复活时，今天的人类清一色地呈现为纳粹军人，从天而降，行着军礼……
如果说影片在血腥暴力层面上的突破，还能称之为“跳级”的话，那么在精神内涵及其表现上，似乎就有点“越线”了。好在一万年以后的那个希特勒式的乌神失败了，被一团浪漫的花瓣无情地摧毁了，变成了一堆手，抓够着扑向你，仿佛仍不甘心放弃那最后的欲望。可是欲望怎么就被花瓣打败了呢？而且，在乌神背后，实际上还有一个终极BOSS，是它给了人类火种，是它支配着人类各种伟大的发明，也是它被人类背叛和封印。乌神也不过是它的一枚棋子，可是它最后怎么就没了踪迹了呢？
影片有很多颇有仪式感的场景，甚至可以说除了开篇在酒吧里的一段情节还略接“地气”外，其余基本上都处在由实验性的视觉艺术所构筑的虚幻境界中，无论是喜马拉雅之巅，还是密林深处。上古巨人和众神的一段对话，伴随着宇宙星辰的背景，把这种仪式感推向高潮；欲望之墙的喧嚣与吞噬感，让人感到这其实可能就是在某个博物馆中的一场视觉艺术展览；古格山体里原本存在的雕像、新形成的群像，以及超脱于此的女神们，更是把一种神秘主义的色彩浓艳地泼洒在画面之上。
我们怎样区分集中出现的想象力符号究竟是一种漫无目的地堆砌还是被赋予了生命力，我们怎样区分天马行空的剧情究竟一座空中花园还是庭院深深，这部影片难能可贵地成为我们思考这些问题的标本。最主要恐怕还是在于是否具有人性。就影片来说，两位上古守护之神中，石之巨人就是有人性的，而格桑女神就是没有人性的，所以当巨人最终崩塌的时候，我们心存感念，但对于女神花瓣，我们只是把它们当成养眼的画面素材。
影片的宗教观比较多元。一方面，我们看到上古文明化身成的被尊敬的神学在引导人类，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复仇者联盟”般的世俗英雄在拯救世界。所以，我们既看到珠玛这样生来具有祭祀潜质的“巫女”角色，又看到各部落一干战士角色的飒爽英姿。神与神在角力，人与人在战争，出世与入世在本片中有一种结合，但并没有形成终极统一。
回到影片为希特勒“封神”的问题上来，我觉得导演有这样的设置，并不是道德上有多么错误，而是没有完全客观地展现上古文明——即一万年以前的今天。难道今天的文明就归结为希特勒的那点独裁统治吗，就体现在起重机、手机这寥寥的几个机械发明上吗，就彰显于欲望、拜金这样的负面情绪中吗？恐怕这样片面和简单化的上古文明是站不住脚的，也不是一万年以后的人类真正应该纪念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