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成龙爷爷这部《神探蒲松龄》挺好看的,但因了豆瓣打太低分,又不自觉的手痒,改了改剧情(心疼ing……纯熟个人想法,自来水):

·第一章 人换妖
天越来越昏暗,还渐渐下起了小雨。蒲松龄神采飞扬地提着他新写好的小说送到书斋去,却碰到了面露嫌弃的捕头刘全震和四个捕快,其中有三个捕快是长相一样的三胞胎,一把抽掉他的书扔在地上,警告他别再妖言惑众。
两个妇人打开了伞,三个小孩窃窃私语,畏惧又好奇地躲在妇人身后。妇人因蒲松龄喜欢对小孩讲妖魔鬼怪的故事,在家里天天问,纷纷剐了他一眼。
蒲松龄连忙捡起书,又背对着他们,有条不絮地将打湿的纸包取走,护着心爱之物。
其中一个经常被嘲笑的菜鸟捕快严飞,给他打了伞,安慰了一句“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刘捕头嗤笑一声,认为他们俩是半斤半两,趾高气扬地走了。
蒲松龄强颜欢笑,为了写书,足袜打满了补丁,都不舍得扔。
这时,一个目露凄苦的书生(燕赤霞),失魂落魄地经过,还正巧摔倒了,并晕了过去。
蒲松龄和菜鸟捕快见状,连忙将书生扶到了家中。可蒲松龄一抬头就见到晦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眼神犀利地离开,留下莫名其妙的菜鸟捕快。他追入了巷子里,留意到一间买铜镜的店铺,见到一丝妖异的银光飞出,一路追到了梨园,便听到女子在里面唱戏,隐隐约约还有许多人影。戏的内容是说一个少女如何与蛇妖版宁采臣换了身份,而蒲松龄误以为这个女子唱的是她自己。镜妖知道蒲松龄在外面认真听着,故意将蛇妖版宁采臣说的十分险恶,想借他的手除掉化名为燕赤霞的书生。另一边,燕赤霞在菜鸟捕快家中做着噩梦,梦见魔化的聂小倩放出众多的妖魔,还不断吞噬无辜少女的魂魄,冷汗连连。
菜鸟捕快细细听着他的梦呓,啧啧称奇,又翻到他的书箱藏有符咒和类似法器的东西,信以为真。
菜鸟捕快寻着线索,找到了蒲松龄的住处蒲家庄,发现他的书籍里都记载了妖魔鬼怪,还碰巧见到鸡窝里有丢失的金银器物,脑洞大开,就被拍着自己肩膀的真妖怪吓到了,而此时在他家里的燕赤霞也醒了。
燕赤霞借着菜鸟捕快,引开蒲松龄,自己跑去找镜妖和聂小倩。原来,他是故意装晕,并藏起了蒲松龄的阴阳判。因了镜妖对他说,蒲松龄接下来要收的就是自己和聂小倩。
镜妖带了燕赤霞去戏园,但聂小倩并不在那里,只有富家千金的衣物。此时,刘捕头带着三胞胎捕快也来到了戏园,发现燕赤霞正拿着一件颇为贵重的少女衣裳,认定他与金华镇失踪少女脱不了干系,大喝一声,与三胞胎冲上去抓这个“采花贼”。
燕赤霞心虚,被抓了就不能找到聂小倩,也开始明白镜妖根本不会带他见心上人,而金华镇一连串少女失踪案与她有关。
然而,燕赤霞不知道镜妖也偷偷将他从蒲松龄身上得到的那支名为“阴阳判”的笔形法器转移到了刘捕头手里。
蒲松龄找不到阴阳判就去找菜鸟捕块,菜鸟捕快却不在家。他只好往府衙去,被刘捕头抓住,问笔形的阴阳判是不是他的。蒲松龄说是,刘捕头和三胞胎捕快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贯以来就看他不顺,强行带进了牢房里,教这头倔牛尝尝苦头。
菜鸟捕快淋得浑身湿漉漉,进了牢房,并看了眼刘捕头手里的笔形阴阳判,端了好酒过来,殷勤地劝他们坐下歇息,并给蒲松龄端了饭菜,想将其毒死。
蒲松龄发现了他的异样,说没胃口,菜鸟捕快阴森森打开了牢房大门,要逼他咽下去,小妖小怪赶来,控制着喝醉的刘捕头、三胞胎围住了菜鸟捕快。菜鸟捕快笔直撞到了墙壁上,晕了过去,蒲松龄也拿回了笔形阴阳判。
得到消息的燕赤霞,装成探监的老伯,打算刺杀蒲松龄,却发现他正要逃狱,就在牢狱里打了一场。
醒过来的菜鸟捕快,看到了人、妖怪和法师在对打,惊骇连连,焦急地摇醒了刘捕头和另外三个捕快。
蒲松龄命忘忧给刘捕头和三胞胎捕快施法,带走了严飞,追着逃跑的燕赤霞,又没追上。两个人回到住处,互相交换了情报,继而从县令女儿初小姐的侍女那里得到了线索,凭着忘忧的能力,从初小姐的侍女记忆中窥见是镜妖专门带走妙龄少女,并企图令他与燕赤霞两败俱伤。
于是,蒲松龄与严飞先去的戏园。这个戏园已经荒废了三年,没有戏班敢在台上唱戏了,还见到了一个看门的老人。老人说之前那个戏班在这镇上唱戏唱得十分红火,但因买了一面古怪的铜镜,有些失踪了,有些发疯了。
巧的是看门老人还保留着这面铜镜,说已经被道士贴了封妖符,忘了藏在哪里,又阴阳怪气地说它太美了,不忍心丢掉,似乎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严飞背脊发凉,又与蒲松龄问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夜里,蒲松龄带着严飞悄然进到了被查封的铜镜铺,发现所有的铜镜都不见了,再次往戏园去。金华镇静悄悄的,只有戏园有人影晃动,隐隐传出了唱戏的声音。一推开门,台上是镜妖,而看门老人孤零零坐在中间,四周的座位上都放着一面铜镜,齐齐转向他们,传出交叠的男女唱戏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两腿发软。
镜妖一转身,面容艳丽,铜镜全都安静了下来,她一枝独秀,唱的凄凉动听,说有一个秀才本要带她这个花旦远走高飞,却在她准备与秀才双宿双飞的前夜,发生了一件令她毕生难忘的事情。她偷听到戏班班主对秀才说自己有人脉,准保他考上举人,还给了他一些钱财。秀才神色怯懦,接了钱,就走了。镜妖悲痛欲绝,顿感此生无望,还知道戏班班主会到她房间来,就在一面铜镜上用血留了恶毒遗言,用发簪割破了喉咙,死后魂魄进入铜镜里,变成了妖。
戏班班主四处见不到她,以为是秀才又去找她了。谁知,秀才回来了,还帮着镜妖,杀了他,披上了他的皮。秀才逼疯了戏班里知情的小生,而镜妖吞吃了所有与班主有染的姑娘魂魄。
这被折磨得疯疯癫癫的秀才今晚也要与镜妖一起杀了蒲松龄和严飞,可惜刘捕头和另外三个捕快也听到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帮着蒲松龄将杀人犯绳之於法。
镜妖打不过蒲松龄,意味不明地看了严飞一眼,被收进了阴阳册中。接下来他们一同前往兰若寺,并见到了墙壁上妙龄少女的画像,也发现了另一面墙中画着蛇妖版宁采臣与聂小倩相遇相知的故事。刚看完,他们就被拖进墙壁中去,换上了山贼的行头,见到别的山贼冲向了兰若寺。一袭红衣的聂小倩早在此恭候,要诛杀所有的山贼。刘捕头和三胞胎捕快都吓得腿软,跌坐在地,越打越害怕的山贼都逃不过她的毒手,血液四溅,兰若寺简直成了一个人间地狱。蒲松龄与聂小倩直面对打了一番,捉着严飞,继续往深处追,发现天又白了,还身处歌舞坊。
蒲松龄摸了摸腰间,阴阳判第二次不见了,带着严飞,只好四处探查情况,发现这好像是真的歌舞坊,担心有诈,换了一身行头,找了空座。
可严飞一眨眼也不见了,蒲松龄只好坐下来,被藏到桌底下的忘忧、猪妖和一头驴给扯了衣摆。
蒲松龄眼神一沉,躲过了严飞藏在袖子里的毒针。严飞一直在演戏,他原来是镜妖的亲弟弟,被刘捕头和另外三个捕快抓进去的其实是戏班班主,而秀才早已经病逝了。
这一次,他要让蒲松龄在歌舞坊有去无回,而自己和聂小倩、魔化的燕赤霞能救出镜妖,他还能升为捕头,迎娶县令之女初小姐。
在台上跳舞的聂小倩悲恸地看着严飞,又看向魔化的燕赤霞,他正打算将阴阳册里所有的妖魔放出来。严飞知道聂小倩太容易心软了,才在兰若寺帮着燕赤霞乘其不意,取回妖丹,迷晕了蒲松龄等人。
严飞故意喊了一声“有妖怪”,聂小倩也露出狰狞的脸色,桌子纷纷颤动,食物乱飞,吓得乐舞坊的客人落荒而逃。乐舞坊的大门都关了起来,蒲松龄与他的妖怪朋友要抢回阴阳判,而魔化的燕赤霞要杀蒲松龄之时,藏在桌底的县令之女初璞璞冲了出来。
原来初璞璞也知道严飞与镜妖的关系,还认识聂小倩。聂小倩见初璞璞对严飞一片痴心,思及自己与蛇版宁采臣的过往,很想他们能普普通通过日子。眼看着初璞璞要替蒲松龄挡掉魔化燕赤霞的攻击,聂小倩热泪夺眶而出,将她推进严飞怀里,自己替蒲松龄挨了一剑。蒲松龄满头热汗,不想枉费聂小倩的心意,趁着魔化燕赤霞愣怔之际,连忙夺取阴阳判,而初璞璞也死死拖住严飞。
小妖小怪也扑过来帮忙,缠得魔化的燕赤霞和被邪气侵扰的严飞一时脱不了身。
燕赤霞咬着牙,双眸染红,要用初璞璞的命来换聂小倩的命。
“蒲先生……让小倩和采臣在一起吧……”聂小倩看到爱人如此恶毒,心中的悲痛是身上的伤口抵不过的,咬着牙齿,剑又入了几分。痛苦万分的燕赤霞,飞出的黄符纸染成了一张张骇人的血符纸,聂小倩穿着红衣,他的一身衣服也换成了新郎袍,但红得像血,将所有人都卷入了阴阳判里,企图报复所有仇视妖魔的百姓。
他的记忆不断在交替,一部分是与聂小倩相恋的甜蜜画面,一部分是人族欺负他、人族杀他所爱的画面。
千手妖化为船形在阴阳册中稳住后,寻找着被血符纸冲散的初璞璞和严飞。听到初璞璞的喊声后,急急忙忙从锁妖塔边上接了这对不让妖省心的小恋人。
“璞璞!”初璞璞为聂小倩和燕赤霞凄美的爱情所感动,又见到蒲松龄焦急的模样,思及父母,而奋勇助他一臂之力,送这对悲苦的恋人一起进魙门,免得妖魔飞出,生灵涂炭。
魔化燕赤霞冷笑,控制着笔形阴阳判,催促着它放出妖魔。聂小倩血淋淋的手,抓住了笔形阴阳判,被小妖小怪按着的严飞,怕初璞璞真出什么事来,猛地挣脱开它们,将镜妖的妖丹偷偷交给了聂小倩。
蒲松龄在船头默念着咒语,笔形阴阳判就在聂小倩和魔化燕赤霞手中发出强光,欲要挣脱,阴阳册里的妖魔都看得十分亢奋,不约而同挣脱锁妖链,哪怕被压制得再小的力量也要传给魔化的燕赤霞。
魔化燕赤霞忽地垂下了头,一掌击中了聂小倩,他被周围妖魔的力量侵扰,他听见他们的低语,他们都憎恶人族,仇恨在汩汩冒出,与她的美好记忆则黯然失色。
聂小倩吐出了一口血,钻进了腰间的一面铜镜中,又借着严飞从袖子里滑出的另一面铜镜,落在千手船上,初璞璞看见她被魔化的燕赤霞打伤,难受地落泪。
“别光顾着哭了……我们处境相当危险,所有被困的妖魔都想出去。”
“……那该怎么办?”
“……他连小倩姐姐都忘了。”
“他……他最喜欢听我唱歌。”
负伤的聂小倩虚弱地说了一句,蒲松龄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什么,低语了几句。聂小倩和严飞对视了一眼,认为可行。
聂小倩唱起歌来,扭动着脖子的燕赤霞不耐烦地喝了一句:“闭嘴吧!”
“你这个负心汉!想当初她是怎么为你的!”
“宁采臣,你若负她,我们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对,我们就同归于尽!”
严飞和初璞璞你一言我一语,聂小倩则凭着镜妖妖丹控制着三面铜镜,它们如同雷光一样直逼燕赤霞,晃着他的眼睛。燕赤霞不由得拿手挡了一下难受的双眼,在他身后由血符纸聚集而出的红蛇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将他们吞入腹中,笔形阴阳判剧烈地上下跳动,拖着燕赤霞乱飞。
千手船带着聂小倩他们也是上上下下,左摇右摆,躲闪红蛇巨口,小僵尸不停放着臭屁,与忘忧一起炸开那些血符。

·第二章 两颗妖丹
蒲松龄从其中一面铜镜中钻出,朝着燕赤霞喷了一大口墨水,将笔形阴阳判抢了回来。
谁知,燕赤霞冷笑着从他身后出现,聂小倩再从另外一面铜镜钻出,掩护蒲松龄,又挨了他一击,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燕赤霞的脸上除了墨水,还有血水,一红一黑,很是骇人。
“快……蒲先生……”
蒲松龄眼睛通红,急急画着符咒,燕赤霞和聂小倩被迅猛逼近的锁妖链拖住,而在锁妖塔里的妖魔也同时嘶吼,企图扰人心智。
严飞护着初璞璞,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地看向蒲松龄和燕赤霞,与千手妖、小僵尸和猪妖在一个空的锁妖塔后藏了起来,有些脱力。
忘忧被聂小倩与燕赤霞的爱情感动,从聂小倩的衣袖里爬出,铆足力量,凭着自己的能力,要让被魔性侵染得越发严重的燕赤霞再次想起他和恋人之间的美好记忆。
“啊……啊!唔……”燕赤霞抱头,更加痛苦哀嚎。
“采臣……这一世与你相遇已经足够美好,世人的想法如何与我们无关……我们太累了,该歇着了……”
“小……小倩……”
聂小倩抱住了燕赤霞,露出了最美好的笑容。燕赤霞被这个笑容迷住,一起被锁妖链拖往魙门。
不甘在这里一直被关押和受苦的妖魔,挣扎着从锁妖塔里出来,尖利地叫着,蒲松龄他们都快被这些叫声震碎骨膜了,燕赤霞血红的发丝在飘舞,又控制不住魔性。
“采臣……我爱你……”
“我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
一条条锁妖链将他们缠得密不透风,而大汗淋漓,咬得双唇发白的蒲松龄也被千手缠住,稳准身体,阴阳判在他手里剧烈地颤动,与阴阳册中所有不怀好意的妖魔抗衡。
“忘忧……快回来!”
小僵尸焦急地喊着忘忧,但它不肯离开燕赤霞和聂小倩,依旧在尽着自己微薄的妖力。聂小倩也流出了血泪,力量几乎透支的忘忧被她腰间的铜镜吸了进去,缓缓飘回了小僵尸身边,晕了过去。
燕赤霞忽地笑了,擦去她的眼泪,道:“……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再笑一会儿,小倩。”
“……嗯。”
锁妖链慢慢碎裂,他们已经进到了魙门,深情一吻,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也逐渐消解。
妖魔们见燕赤霞和聂小倩没了,更加狂暴地嘶吼。
“我们快离开这里!”
“好!”
他们刚从阴阳册里逃出来,瘫坐在地上时,悬在半空中的笔形阴阳判却有些不对劲,笔毛飘落了几根,笔杆眨眼多出了一丝裂缝,便立即有妖雾从里面汹涌地钻了出来。
“蜡烛!”
“……是!蜡烛!”
“……竟是红蜡烛……”
一对红蜡烛点燃后,送到了蒲松龄手里,他连忙将热蜡滴在笔形阴阳判的缝隙上,包了起来,瞥了眼靠在严飞怀中的初璞璞,发出了一声感叹。
“……”严飞护着初璞璞,不敢对上那双犀利的眼神,他差点就要悔恨终生了。
“你们可要拜师?”
“……要!可……这是拜师宴在前……还是婚宴在前……”
“呵,当然是拜师宴……你们成了亲,赖账怎么办?老夫还指望着你们收拾残局,将跑出去的妖魔抓回来。”
“……听到没有?”
“……”
初璞璞连忙揪着严飞的耳朵问了一句。严飞口硬心软,若有似无地点头。
“还有……我的书能不能卖出去,就靠你们了。”
“……蒲先生,我爹娘一定帮您。”
“……事不宜迟,我们再去一趟兰若寺,看看那些妙龄少女如何了。”
“好!”
“……”
“起不来了?”
“……还不是为了护着你?”
严飞忍着痛,蒲松龄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而初璞璞也只是皮外伤。
“……初小姐,心思挺多的。”
“……您知道啦?”
“初小姐故意演戏给侍女看,还看过老夫的书。”
“因了我身上沾了妖气,只好在侍女面前假装与那些失踪的妙龄少女一样,上的花轿……被带到兰若寺。”
“……”
严飞看了蒲松龄和初璞璞一会儿,直觉说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她是怎么去的乐舞坊,分明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他们都是可怜之人……我不想严飞哥哥也变成魔,小倩姐姐同情他的姐姐,她觉得严飞还能回头。”初璞璞想起聂小倩和燕赤霞,又不禁落泪,搂着严飞,可担心了。
“……”
“我相信蒲先生是通情达理之人……坏的是戏班班主,还有那些告密的女人。”
“你净给他说好话。”
严飞心里不是滋味,初璞璞则偷偷与蒲松龄又交换了一个眼神。蒲松龄可不管这年轻人脸色有多不好看,接过千手递来的茶,赶紧喝了几口,缓缓神。
当年,戏班里的姑娘都嫉妒镜妖,将她与秀才眉来眼去的事情都告诉了戏班班主。戏班班主认识一些官宦子弟,对秀才威逼利诱,说能役使官差抓着镜妖去浸猪笼,秀才只好假意接了钱,镜妖因此误会了秀才。
戏班班主狭隘自私,报复心很重,还与前任县丞私相授受,沆瀣一气,她的反抗有可能招来更多的折磨。
“戏班班主捧红一个花旦之前,这都会要求她们伺候自己。姐姐性情烈,不同意,但因我们家贫,只能耐着性子呆在戏园,尽可能避开他……这禽兽就假装喝醉酒……摸进了她的房间。”
“……”
“蒲先生……您在想什么?”
“镜妖是真的被封印过了?”
“嗯……爹爹和娘找过你们送进牢狱中的坏道长,后来发现他贪婪成性,似与梨园的惨案有关。”
“……如此说来,严飞姐姐化妖,与这面巴掌大的铜镜有关了。对了……你又是怎么想到换人皮的谎言?”
在追踪镜妖和聂小倩之时,蒲松龄和严飞抓了一个唆使猪妖为自己偷金银玉器的坏道长。
蒲松龄拿着镜妖最喜欢的那面古古怪怪又精巧的小铜镜,继续问了严飞一句。
“……还有第三只女妖,她长得很美,三年前途径此地,在戏园里与那个坏道长打斗过。姐姐说是戏班班主动了恶念,却发现她……她在穿人皮,吓坏了,就找了坏道长来驱妖。奇怪的是她不想在此逗留,只留了这面精巧而邪门的小铜镜……”
“……”
蒲松龄若有所思,他们还没去兰若寺,刘捕头与三胞胎捕快又出现了,还说他们再次立了功,护着除初璞璞外的四个妙龄少女回了家。但是,初县令也说了谁救回初璞璞,就升他做捕头。
他们三个被带到了衙门,而装着昏庸糊涂的初县令,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县令夫人见到初璞璞回来,松了一口气,心疼地抱着这个女儿,查看她的伤口。
“老爷……”
“啊!”
“……老爷,初小姐回来了,蒲先生也带了过来。”
“人吓人,容易吓出毛病的嘛……退下、退下!”
“……是。”
刘捕头欲言又止,有些眼红地瞥向严飞,带着三胞胎捕快下去了。
“蒲先生……坐坐坐,如今世道混乱,谁敢嚷嚷着妖魔鬼怪?您受委屈了。”
“老夫没有大碍……可不知初县令与这小子如何认识。”
“……三年前,戏园惨案在金华镇闹得沸沸扬扬,上边施压……那个戏班班主是一个地主的儿子,在这里横行霸道,县丞油嘴滑舌,背着本官收他的贿赂,事情闹大了,就找了一个道长去梨园作法。这道长比他还贪心,但后来本官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我们镇上的戏园……之前还给戏班班主对付过一只路过的女妖,还受了伤,就到处搜刮钱财,买珍贵药材……听说,他经常敲诈那个戏班班主,一恶降一恶。可后来戏园里死的死,疯的疯,这坏道长就当了缩头乌龟……再后来,县丞不敢留在金华镇,卷铺盖走人了,严飞就来了衙门。”
“你知道自己姐姐就在金华镇?”
“姐姐拿到了工钱,就会寄回老家。三年前,我们没了她的音信,我就找到这里来了……只是金华镇的老百姓都不怎么敢说戏园的事情,我就来报官,县令夫人心善,她愿意告诉我一些关于戏园的事情。”
“原来如此……可是镜妖威逼了那个坏道长,与自己为伍?”
“他贪财,榨干了戏班班主的家产……戏班班主反复被姐姐折磨,才疯疯癫癫,而她喜欢的秀才在两年前就郁郁而终。县令夫人和初小姐可怜我,多番劝我回家去……后来,我发现了蒲先生您,也见到了聂小倩。可她竟说镜妖不是我姐姐,还吓唬我。”
“……”
“我找到了铜镜铺,见到镜妖的模样,听到她的唱腔……她就是我的姐姐,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严飞这小子与他的姐姐感情深厚,又很固执……我们说那都不是人了,他还招惹做什么。”
“……”
初县令想到之前的事情,气得捶胸顿足。
“他还是本县令留下的捕快……要是在金华镇传开他与镜妖的关系,咱们家可都要受牵连。再说了,那个戏班班主也不知是真疯假疯,就守着那戏园,偶尔路过的人也听到他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而刘全震压根不相信妖魔鬼怪,隔一段日子就去警告他,别扰民。”
“牢里的那位道长怎么说?”
“他对着刘全震说自己就是坑蒙拐骗,世上没妖怪,还说那个戏班班主心里有鬼。”
“……看来,老夫该再会会这个道长了。”
蒲松龄起身,与严飞要到牢房去看徐道长,县令夫人不让女儿跟着去,劝她多加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第三章 新朋友
“蒲先生……您果真有两把刷子,还活着。”
“徐道长……可记得这面小铜镜?”
“……”
穿着囚服的徐道长一看到那面精巧的铜镜,就缩在一团,默不作声。
“徐道长……您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老夫知道世道艰辛,极少百姓会为我们这些与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辩护。”
“呵呵……这小子倒是会做人。”
“……”
严飞在一边将饭食和酒递了过去,徐道长才转向他们,捋了捋胡子,美滋滋吃了起来。
“……徐道长,请说。”
蒲松龄耐着性子,礼貌地又说了一句。
“哈哈……本道长这些年穿南往北,见过的妖魔鬼怪可真不少,可是在这世间作恶的不止是它们……这打伤本道长的不是妖,是人,而小铜镜是那个女妖故意留下的,想来是知道了戏班班主的龌龊事。”
“……”
徐道长擦了擦嘴,有些凄凉地说了一句。
“蒲先生,您是一个饱读诗书,学识不少的人……可惜,官场黑暗,您的命运多舛,我们内行人知道您的书所写的事半真半假,但外行的人说是胡编乱造。”
“……”
蒲松龄有些动容,他的确看不起坑蒙拐骗,鱼肉百姓的官僚子弟和以捉妖敛财之人。今日,听到这位徐道长的话,不免对他有些改观。
“贫道对这位小兄弟的姐姐有些愧疚……若早早发现了那面小镜子的存在,或许戏园就不会出此等惨事。”
“只要徐道长将赃款取出,初县令说不定放了你。”
“……没剩多少,全分出去了。”
“……”
“原来往老夫蒲家庄鸡窝里丢金银首饰的是你。”
“物价上涨,您还能自己造纸、出墨不成?”
“……千手他们也真是的,不义之财也敢留着。”
“非也,此乃义财……不光给您,也是别饿死您,留着您捉妖、写书。”
“……”
蒲松龄听出徐道长对自己还是非常尊敬和仗义的,他取财的手段不厚道,但又有奇侠风范,劫富济贫。
初县令听闻此事,心中也对徐道长改观,想了个法子,自己掏了腰包,当做“赃款”,放了他出来。
几日后,刘全震发现戏班班主在戏园里自尽了。
“蒲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
“老夫多谢徐道长,就算只有一位读者,书还会照样写下去。”
“如此,贫道就在贵舍多留几日了。”
“……老夫还请徐道长多说些捉妖的经历。”
“一定一定!”
蒲松龄和徐道长在蒲家庄里嘘寒问暖了一番,就从早上聊到了晚上。
“看来……他们这是把拜师宴和婚宴都忘了。”
“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姐姐也能瞑目了。”
“严飞哥哥……你还当捕快吗?”
“我差一点酿成大祸,不当了。”
“那你开个书斋吧。”
“……四处走的书斋行吗?还有妖魔在外面横行。”
“……娘会答应吗?”
“……她也当过女侠,会答应你和我一起给蒲先生整理书籍。”
“娘对你真好。”
“对你更好……世道艰难,当官未必能顺风顺水,还不如潇洒走一回。”
“好!我们拉钩。”
“咳咳……坐在外面干什么?”
“给您拜师来了。”
“哦……进来吧。”
蒲松龄早知他们在外面了,而这是他们拜师前最后一个考验。两人从白天等到了夜里,诚心诚意。徐道长看了他们一眼,会心一笑。
“师父在上……”
“……初小姐是拜他为师来了?”
“不能够?”
“哈哈……能够。”
蒲松龄刚坐下来,初璞璞却噗通跪在了徐道长面前,他对这个小姑娘扬起的笑容一僵,严飞板着脸,跪他前面去了。
“……哎,换一换……可否?”
“不行,娘觉得徐道长更知变通……您和严飞哥哥偏古板。”
“等等……严飞的姐姐何时给的妖丹?”
“我们刚进去不久,就听到她呼唤我们……进了一个封妖塔,她说猜到燕赤霞一定会夺回自己的那颗妖丹,就将她私藏的另一颗妖丹取了出来。”
“这么说来……这面小镜子里藏着一颗妖丹?”
“……贫道之前收过一些妖,也获得了一颗妖丹。本以为是被三年前的女妖顺走了,没想到她留在小铜镜里,还被严飞的姐姐藏了起来。”
“你可再见到那个女妖?”
“此女妖当时言及自己身世可怜,贫道有伤在身,又一时感慨……着了她的道,没追上。”
“师父,她不是只好妖,故意留的小铜镜,绊住您……可惜,小铜镜被严飞姐姐给捡了,她以为您是坏的,又觉那面小铜镜照得自己异常美丽,就藏了起来。”
“如若贫道见到这只披人皮,画人脸的女妖……一定会收了她。”
“……徐道长,一看您也是多情男子,美人一哭就着了道。”
“……蒲先生是高人,铁石心肠,极少女妖能从您的阴阳册里逃走。”
说着说着,徐道长与蒲松龄又多了一丝针锋相对的味道。
“噗呵呵……徒儿再去热热饭菜。”
“……这、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还不是你先这样的。”
初璞璞回头看了严飞一眼,吐了吐舌头,进了灶房。
“哈哈……年轻就是好。”
“行了……倔木头,起来吧。”
“……谢过师父。”
见到严飞一直跪着,蒲松龄开口说了一句。严飞背对着蒲松龄时,蒲松龄眼神里又充满了怜爱。
“呵。”
“……笑什么?”
“没什么。”
“哈哈哈……”
“……”
小僵尸、千手、猪妖和忘忧也突然现身,笑了出来。蒲松龄挡了挡脸,默默叹了口气,但他总算是将严飞这个傻小子给拉回来了。
初璞璞端着饭菜出来,还朝着蒲松龄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三个月前,她因严飞的事情与爹爹怄气,意外看到了其母藏着的书籍,得知蒲先生不简单,连忙追问。
县令夫人思忖一番后,教她在蒲家庄附近哭泣,引蒲松龄过来。蒲松龄不曾想县令夫人竟在年轻时当过侠女,碰过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偷偷送过蔬果粮食到蒲家庄,并叮嘱书斋的人对他这个凄苦的蒲先生好些。
蒲松龄虽然奇怪是谁在书斋掌柜面前给自己说了好话,但因了这个掌柜要他别多问,好好写书,笔墨纸砚也卖便宜些给他,他就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直到初璞璞在蒲家庄哭,他才猜出是谁说的好话,只是没想到徐道长也如此崇敬他,一并送钱来了。
“以后记得心胸开阔些,否则下次也容易被邪祟入侵,做出些极端的事情来,像这次一样差点害了蒲先生。”
“是。”
“……”
蒲松龄还在回想之前的事情,徐道长已经一边吃,一边指点给他拜了师的弟子。
“……贫道只是看他险些害人害己,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冒犯了蒲先生?”
徐道长看到蒲松龄盯着自己看,乐呵呵地道。
“得了,徐道长您这人呐,不占些便宜就浑身皮痒。”
“噗呵呵……蒲先生,多吃点,看把您给瘦的。”
“……”
面色红润的徐道长捋了捋胡须,又拿了他打趣,夹了肥鸡腿过去。严飞抿了抿唇,眼中藏笑,初璞璞也掩唇笑着。
“……有妖怪!”
“……”
“……是常有的事。”
“噗呵呵……”
“呵……蒲先生,您真是幽默风趣。”
“彼此彼此。”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有坏妖怪在外面。”
蒲松龄突然提高嗓音,瞧着窗户说了句,初璞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不久前的经历,还没完全缓和下来,听到后半句,却发现这一次是这位蒲先生在逗趣,噗嗤笑了一声,连徐道长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砰、砰、砰的敲门声又把初璞璞吓了一跳,严飞看了眼靠进自己怀里的初璞璞,微微红了脸。
“来了?”
“……县令老爷和夫人担心初小姐太晚回去。”
刘全震扫了严飞一眼,吊着眼睛,说了一句。
“……那我们先回去了。”
“为师送你们一趟。”
“……有劳师父了。”
“小事一桩,走吧。”
徐道长站起身来,蒲松龄看了刘全震和三胞胎兄弟一眼,继续用膳。
“徐道长……我刚才见到咱们家走丢的驴居然和猪在一块赏月,在泥地里打滚……”
刘捕头面有惊骇,偷偷对徐道长说了一席话。
“刘捕头,您一定是看错了。”
“我没喝酒,它们还在……还在穿金戴银的,我给娘子的翡翠镯子也在那只猪的手里!”
忘忧偷偷跟过来,使他们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们干什么来着?”
“散步呀,顺便接本小姐回去。”
“……哦,初小姐……不要和这种神棍、菜鸟离得太近。”
“请帖。”
“啊……姑、姑爷?”
“……”
刘捕头和三胞胎兄弟一块凑到喜帖前看了眼,憋红了脸,特眼红严飞了。严飞立马搂住了初璞璞,大摇大摆地走了。刘捕头留意到初璞璞手里的翡翠玉镯,愣了愣,十分疑惑。
“这……这翡翠玉镯怎么如此的眼熟?”
“是吗?莫非你收保护费了?”
“……没有,我们秉公执法,绝对没有这么做。”
徐道长负着手,已经往回走了,而猪妖和驴偷偷往他前面的影子里躲,一并往蒲家庄去。
“这次,不是贫道授意。”
“猪妖,还回去。”
“可……可猪猪和驴驴也要摆婚宴。”
“……”
“没事,贫道散出去。”
“……你的鼻子比猪管用,一闻到金银器物的气息,就哒哒哒跑出去了。”
“嗯。”
“……”
徐道长还毫无悔意地应了一声,蒲松龄嘴角微微一抽,心想此人脸皮几尺厚。虽然徐道长自己没说出口,但蒲松龄猜到他也是帮着严飞和初璞璞,或许还从县令夫人那里收过酬劳。
猪妖抱着只剩一件金器的爱驴,委屈地看着严厉的蒲松龄,而徐道长伸了伸懒腰,收好了金银首饰。蒲松龄揉着眉头,又开始后悔和徐道长结识了。
“今晚月色甚好,贫道也早早歇息了。”
“……”
徐道长打了一个哈欠,就钻进了一间客房里,留下他收拾。
“噗呵呵……一物降一物。”
“妙哉。”
“赶紧收拾。”
“……是,驴驴,等等猪哥哥,很快就好了。”
蒲松龄瞥了敢取笑自己的猪妖一眼,转着徐道长给他修补的笔形阴阳判,构思着一个新故事,想故意将燕赤霞写得比徐道长还要厉害,威风凛凛,还视钱财如粪土。
宁采臣和燕赤霞都是蛇妖,它与聂小倩之间确有真情,但世人未必能接受他们在一起的结果,何不将“宁采臣”和“燕赤霞”真分成两个人物来写呢?
猪妖无奈地看了看爱驴,手脚利索地收拾,还吃光了剩菜,打了个饱嗝。见到猪妖很快就睡着了,驴姑娘一双明亮的黑眸温柔地看着它,拉着毯子靠了过去。
千手妖每一只手都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熄灭了烛火,纷纷入睡。
在另外一个镇上,屋檐上的猫尖叫了一声,就被一个猝然逼近的黑影生吞,留下了带血的几根猫毛,黑影从地面掠过,在巷子深处传出了诡异而放肆的笑声。

神探蒲松龄(2019)

又名:神探蒲松龄之兰若仙踪 / The Knight of Shadows: Between Yin and Yang / Knight of Shadows: Walker Between Halfworlds

上映日期:2019-02-05(中国大陆)片长:108分钟

主演:成龙 Jackie Chan/阮经天 Ethan Juan/钟楚曦 Elane Zhong/林柏宏 Po-Hung Lin/林鹏 Peng Lin/乔杉 Shan Qiao/潘长江 Changjiang Pan/苑琼丹 King-Tan Yuen/刘智福 Lance Luu/刘智满 Mark Luu/刘智堂 Charles Luu/姜嫄 Yuan Jiang

导演:严嘉 Jia Yan编剧:刘伯翰 Bohan Liu/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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