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ah jessica Parker和我约在一个舒适的夜晚,正当偌大的橘色太阳消失在纽泽西州地平线后,Soho House是一间崭新的旅馆,位于下曼哈顿区Meatpacking District的一个社交俱乐部。形容一下这个场所吧――非常时髦、有种独特而私人的亲密感,仿佛让人可以期待凯莉布莱萧和她几个女性好友聚会,让人着迷于她们的女性话题和各种小小诡计。但我很讶异,派克选择这个场所作为我们第一次会面之处,从我所获得关于她的资讯看来,原本我以外这样的地方会让她觉得不太自在,可是她对这个地点非常坚持。
派克只比我晚一点点到,而且还为了迟到只不过5分钟而不断地,甚至有点过度的道歉着:“我本来是不想迟到的”,她说话的口吻,就跟一般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今天她戴着银白色太阳眼镜,眼镜很大,镜片大到像是化妆舞会的面具,头发看来仍有点潮湿未干,整洁干净地扎着微微松散的发髻,装扮看起来非常休闲而雅致,她自己动手剪裁宽松黑色裤管,垂着没有车边的缝线,一件YSL的黑色条纹夹克,都是她在巴黎买的,以及一件灰色长袖的Agnes b T恤,搭配一双粉红色的鞋子。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她有种不安全感,好像忧虑着……,每一件事情,包括担心上个星期她为Vogue拍了两天的照片感觉够不够好,“我只是想力求完美而已,而且我不希望让任何人失望。”她脸上还流露痛苦的神情。她压榨自己的生活,被一堆电话骚扰,当她意识到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时,她说:“我只是在等一通电话,因为保姆可能会打来,还有噢,我并不是着迷于这种忙碌生活,而且我从来都不接电话,因为这样真的很‘粗鲁’――除了接保姆的电话。”
对派克来说,今天是难得的半天假期。她有个七个月大的baby,目前还在亲自哺乳的阶段。当我联络上她的时候,她处在非常忙碌的时期,不是天还未亮就起床开始拍《欲望都市》,不然就是反过来,从晚上开始拍片直到天亮。当我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她说“今天因为没有保姆,我就和baby一起起床,喂过早餐,陪他玩了一会儿,带他散个步,去公园,把他放在荡秋千上玩一玩,然后我们就回家了。之后又带他去拍了护照照片,买了一个新玩具,然后去了超级市场。回家后保姆来了,我去洗澡,和他玩了一会,然后把他抱到床上装备睡觉,接着我就来这里了。”那个男孩,当然,就是她和老公马修柏德列克的宝贝儿子詹姆斯,她看起来很自豪于这个宝贝儿子,尽管占去她这么多时间,她仍然亲自带着小孩。虽然我们今天是在一个非常“欲望城市“的地方,而派克也当然穿着像这个味道,但是,她从一开始就让我们知道:她并不是凯莉,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挂在心头。
由于《欲望城市》节目幕后制作的帮助,她已经学会如何由制作人的角度思考,而这个特质在每一件她所做的事情上展露无遗,包括她穿着打扮的方式。派克甚至为我们这次拍摄作业担任制作人的角色,她拒绝了原本设计给她的服装,因为她认为太古典了、太美式了――也太像她第一次拍封面时候的造型照片。“我们可以试试看Vivenne Westwood的调调,因为你几乎从来没有在Vogue上见过这种风格。也可以试试Alexabder McQueen、Sonia Rykiel以及Gaultier――老实说,是有点异想天开,但绝对令人销魂。这是高级时尚耶!StevenMeisel为你掌镜、穿着大礼服、在华宅当中,每个女孩都想要的!”
曾经听人说过,派克并不为公开场合亲自挑选服装,不像她拍戏的时候,意见比较多。在我刚开始认识她时,她是要主持一场美国时尚设计师奖,那时感觉她有些紧张,而且没有充分装备好,“我并不是称职的主持人,我并没有这种技巧。”同时她对于被Fresh Air Fund誉为美国英雄,也觉得自己并不配,“我真的认为应该颁给别人,”她说“给另一位我认为更值得的人。”之后,她和柏德列克担任东尼奖第一组颁奖者,显示出她们银色夫妻的地位。
对于慈善机构Fresh Air Fund和东尼奖,派克选择的穿着截然不同,分别是端正咖啡色丝质VeraWang礼服,以及黑色带点SM味道的Gucci透明装。我问她是怎么选择这些礼服的?“我认为VeraWang非常适合,”她表示,“那种场合需要慎重、端庄感。而至于东尼奖的Gucci洋装……,其实我并不适合Gucci,我觉得Gucci是给那种很有自信,还有胸部较小的人穿的,并不适合像我这种哺乳母亲。但是,那套服装实在太特别了!我知道那些玻璃珠珠一定会在电视机前闪闪发光,因此当我看到礼服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这一定能够取悦观众!其实,我从来不那样穿。”
前一分钟还是性感象征,而下一分钟又变成温柔的母亲。曾在《迈阿密风云》和《欲望城市》中指导过派克的大卫法兰克,他形容说:“莎拉是个迷样人物,她是个非常性感的人,又有着一本正经的个性,她有种诡异的精神分裂元素。她是那种当有人用fuck这个字眼时,会用手捂住耳朵的那种人。”派克的服装设计师好友Narciso Rodriguez,才刚从派克接过CFDA年度女设计师奖,他对她有另一番诠释:“她是那种完美的融合,礼数端庄,却隐含肉欲与性感,这是女人最让人兴趣盎然的部分了,有一点神秘,并且非常有趣。”
在她怀孕期间,《欲望城市》还颇费心思地为她隐藏身材,Narciso Rodriguez设计了一系列孕妇装,说来也荒谬,欲望这样,她变成了他的缪斯,“她大概是我所有曾经共事过最机智又有见识的人了,至少在目前我所接触的所有名人当中。”他说“她对手工相当有认识,我真是被她征服了,当她指出一个袖孔可以如何做得更好,我只能说:‘嗯,对,就是这样’”。尤其是上一季春装,我们一起创造出许多不同款式的胸罩,甚至启发了许多那一系列服饰后来所蜕变成熟的造型。”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补充说,“我爱有这种深度的女人。”
派克成为时尚启发性的权威后,有许多女人会剖析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她如何处理事情――包括三十八岁的派克生产过后,是如何迅速恢复姣好身材?谁会忘记她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梳着60年代摇摆风、高高的马尾,穿着超级苗条的Hedi Slimane服装,感觉好像在对全场高呼:“看,我回来了!”
就像她清楚地想要继续做个出色人物,派克也似乎重新审视适合自己年纪的服饰,特别是现在她已经为人母亲。“我绝对不会穿得像我两年前的样子,甚至穿得像一年前,我都会觉得不自在,因为我并不觉得我是那种身材,可以保证适合某种特殊的服装或裙子。”这并不是身材的问题,“一个母亲不应该穿着低腰牛仔裤满街走,我知道这里是自由国家,不论年轻或上了年纪的母亲,如果她想穿低腰牛仔裤,都是她的权利,而且我还会誓死保护她穿低腰牛仔裤的权利,但对我来说这是不对的,从很久前就不再适合我了,我仍然希望有人觉得我看起来很性感、很吸引人,但我认为当女人成为母亲之后,她的感觉和对事情的看法会有所不同。
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我还在摸索当中,非常辛苦地在经营。我是道德逃避者,我只因为我喜欢某件事情而做。我从来没有体重的烦恼,有时候我太瘦了点,这也不太好,对我来说,生完小孩减肥比很多其他女人来的容易的原因,只是因为遗传。但是我确实也有很大的压力,还有杂志封面要拍,大家正等着我说:她恢复身材了吗?真是疯了,谁能够过这种生活?”
像这样既带着挑逗的性感,又坚持不穿低腰牛仔裤的端庄合度,在拍照时有没有发生任何内心冲突?“没有。”她说,回答得甚至太快,“一点没有,我还蛮喜欢这个点子:像个淑女,同时在不需要把衣服脱掉的状况下让人有一点点心痒痒的。我不喜欢毁坏家族名声,也许其中有些我还没有了解的矛盾。”这是有趣的矛盾,在于她自信同时又诚实。她相当自得于自己的看法:“当你跑过书报摊时看到自己出现在报纸上,还假装无所谓,是很虚伪的。”
除了成为母亲、时尚象征和其他的一些变化,派克每天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成为某种纽约的“吉祥物”,无异于当年伍迪艾伦之于纽约的感觉。有些人需要她饰演凯莉布莱萧,而有些人则满足地看她血拼。她在曼哈顿区出现,仿佛为我们印证了“明星也是凡人”这回事。
派克谈到急速窜起的知名度,带来了一些负担和特权,“我觉得我被赋予了责任――不只是对我的家人,而且是上至整个世界一要慷慨、行止优雅、美好、仁慈、亲切、总要举止合宜,装扮总要是可以见人的,要有礼貌、谈吐愉悦、要适时地严肃。我不能和出纳柜台的小姐闲聊,我必须对每一个向我要照片的人都很亲切,必须亲笔签名每一张照片,还须和每一位司机聊天,还有噢,连在儿童游乐场,也要表现很亲切的一面。”
这不会让你觉得神经衰弱吗?
“不让我觉得神经衰弱。”她说,“而是有时候让我觉得人格分裂,你就是不可以不高兴!只是因为我的好运气,我就必须在任何时候都以最佳状况出现。刚才化妆师听到我讲电话:“你都不觉得累吗?”我那时正在处理一些人际问题,任何处理节目的问题,这是某种永无止境的循环。我对她说,“总有一天,没有人会在意,所以趁着自己能够的时候,骑在浪头上。”而且,有时候很困难,你并不想对每个人都好,因为,其实你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但是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故事和你有关。有时候在儿童游乐场,我也只想陪我儿子玩啊,但就是必须接受这回事,因为这就是公众人物必须面对的。”
聊到这里,我想到了她的丈夫马修柏德列克,他比较安静,比起来拥有了比较多隐私,甚至有点被派克带来所带来的骚动打扰了生活。但是派克表示,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有点诡异的是,因为我认为我自己才是个比较注重隐私的人,我对于隐私被侵犯比马修有更强烈的反应,他比较哲学一点。只是在这个时刻,我工作的特殊性――非常光鲜的工作――镁光灯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我认为,这只是我们两个所共同挣扎面对,并且感同身受的事情之一而已,那种”强烈缺乏隐私“的感觉,他只是此刻比我更有几回享有更多隐私而已。从我在生产前面对狗仔队直到现在,我们发现自己竟然连讲话都粗鲁了起来,但是他经常都还是那个与我冷静对谈,比较镇静的那个人。”
派克和柏德列克都认为自己只是平凡人、“马修是非常令人喜爱的人,他非常独特、很能令人感到愉快,他的第一个工作比较像是公务员,但是后来的工作变得完全不同,变得多姿多彩。他已经身为演员、公众人物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所以他了解随之而来的代价是什么,我视马修和我自己为技巧熟练的工人,我们俩都并未期待获得那种肉麻会注意并且知道我们名字的成就。”
这是真的,在《欲望城市》之前,派克就像是四处工作的技术工人,有着扎实的,令人敬重的表演生涯。从很早以前她就参与电视、电影,以及百老汇戏剧的演出,有超过十年的时间。一直到1991年,当她在《L.A Story》和史蒂夫马汀饰演对手戏,她的角色性格才蜕变成今天我们所熟悉而喜爱的这种,生气蓬勃,性感,有一点神经质,而且非常有趣的凯莉。在之后的几年,她出现在一连串不平等但是勇敢的角色:《Honeymoon in Vegas》、《Hocus Pocus》、《终极警探总动员》、《Ed Wood》、《非常手段》还有《星战毁灭者》;但是在1995年的《桃色第三情》中,她饰演Gwny一角,重新拾起她在《L.A Story》中的那种趣味方式,为凯莉布莱萧拉起了序幕。

欲望都市 第一季Sex and the City(1998)

又名:色欲都市 第一季 / 欲望城市 第一季

主演:莎拉·杰茜卡·帕克 / 金·凯特罗尔 / 辛西娅·尼克松 / 克里斯汀·戴维斯 / 

导演:David Frankel / 编剧:Darren 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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