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断断续续下载完18个G,三年间断断续续看完237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把它当作上班前的开心甜点,能够让自己用更宽容更乐观的心态面对工作。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惊艳,就触动,就思绪万千,但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写出感受,随着越来越丰富的剧情的展开,愈加觉得文字的无力,无法清晰地梳理那一点点积累出来的情感,就像越是年长,越是对生命的积淀已久的滞重无可言说。

编剧编到这个程度,用顶礼膜拜、五体投地、绵绵不绝、一发无收这些成语已经不能表达我的崇拜之情了。不仅仅是每隔十几秒就能够抖出的笑料,还有各个人物性格的精妙刻画、种种贴近普通人生活的典型场景,以及故事中传达出的对梦想的追寻、对友情的珍视、对爱情的渴望,在捧腹喷饭的同时,心灵的某个柔软处已在不经意间被轻轻抚摩。

对中国观众来说,价值观的差异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传说央视都以剧中有关性的话题太多为由而没有引进。其实老友间关于性的笑话还是比较隐晦,相信未成年人是很难读懂其中奥妙的。而且这些笑话恰恰说明了他们的真诚率性,直面生活本质。不像国内的某些所谓大片,堂而皇之地用裸露与床戏作为噱头,对青少年的毒害程度恐怕要比打打擦边球的美剧深远许多。

老友们对生活、友情、爱情恐怕要比我们看得透彻许多。美国也并不是天堂,美国人也并不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他们的月亮也有阴晴圆缺,他们的人生也有悲欢离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都always stuck in second gear。但是在他们看来,种种尴尬、挫折和泪水也不过是终将散去的烟云,只需一句玩笑或者一个拥抱,就又可以抬头收获万里无云的天空。

老友们的生活方式像极了大学生活里远离父母的少男少女,同住同吃同游,没有代沟的隔膜,没有世故的距离,只有彼此间最单纯的相处、最坦诚的交心。每个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人都会怀念那段青葱岁月,希望工作以后仍然能够延续这种感觉,但激情和梦想往往会逐渐被社会和生存的碾轮磨钝。当从屏幕上发现这个地球的另一端有这么一群人,虽然一样在社会中经历着感情波折、承受着事业压力,但依然故我,坚守着那一份理想主义的初心,追求着那一点精神生活的自由,心中怎会不心生向往和共鸣?

老友们的学历差距其实是很大的,从博士到中学未毕业,甚至停留在儿童水平的知识层次。但是他们的相处还是那样和谐融洽,还是有那么多共同话题,他们不会介意朋友的无知,也不会不屑朋友的自满。甚至博士会跟服务员恋爱,文盲能将女教授倾倒。其实人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不同,财富、地位、学历,不过是附着在每一具肉体上虚无缥缈的符号。在七情六欲的挣扎面前,人最需要的还是朋友间无差别的温暖与依靠。

每一个老友无疑都是不完美的,但就是因为不完美而真实动人,触手可及。我们每个人身边都少不了这些任性的大小姐、小心眼的知识分子、有洁癖的女主人、刻薄的贫嘴男、少根筋的大男孩、性情古怪的信徒,正因为这些普通人身上的普通缺点,才让他们永远都可以吵吵闹闹,闹出各式各样无伤大雅的笑话,让我们觉得生活原来可以如此充实而有趣。

其实荧幕上老友们的生活可以这样轻松热闹,主要还是缘自于他们幽默机辩的说话方式。回想起来,大学的寝室里也是那样充满了趣话怪话,于是在那些简陋的床铺间总是充斥着肆无忌惮的怪笑声。生活需要调料,需要八卦,需要调侃严肃、柔化僵硬,需要扭曲真实、断裂逻辑,需要用会心的笑容来抚平额头的褶皱。或许每个人都应该像《黑暗骑士》里小丑那样问自己一句:Why so serious?

当然用玩笑来对待生活并不是纯粹的游戏人间、一味地逃避承诺,剧中的三个男人都是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三个女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人,他们可以为爱放弃工作,可以为情牺牲自由,可以为家拒绝诱惑。所以他们的生活中不仅有笑,而且还有泪。说实话,两对情侣之间的分散、和解、表白、誓言虽已足够动人,但对我来说,还是比不上最后两兄弟向足球桌告别时的感伤与怀旧,握手、转身、拥抱中饱含的男儿情谊,就像是大学毕业时的散伙饭一样,今日醉别青春,明日各奔前程。

中学时代看《成长的烦恼》,毕业以后看《老友记》,自己与剧中人的生命节奏竟是那样合拍,每一次大结局都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或许接下来我该看《绝望的主妇》, 该看《家庭战争》,但是老友们的笑声将永远回荡在心底,就如同他们永不会放下手中浓黑甜美的咖啡一样。

I'll be there for you~

老友记 第一季Friends(1994)

又名:六人行 第一季 / 都市六人行 第一季 / F·R·I·E·N·D·S / Six of One

主演:詹妮弗·安妮斯顿 Jennifer Aniston/柯特妮·考克斯 Courteney Cox/莉莎·库卓 Lisa Kudrow/马特·理勃兰 Matt LeBlanc/马修·派瑞 Matthew Perry/大卫·休默 David Schwimmer/James Michael Tyler

导演:大卫·克拉尼 David Crane/Marta Kauffman编剧:Gary Halvorson/Kevin B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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