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可是,光天化日下,我们却是盲人瞎马。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去到哪里?二冬摇头说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至于要去向何方,他告诉自己的媳妇嫦娥:走得越远越好。
一辆摩托车载着一家三口在雪地上飞驰,渐行渐远,消失……
可是二冬并不知道,天下之大,走到哪里都一样。无论是小镇,县城,还是远方,爬虫一般的小人物,活得从来都不容易。
一百五十分钟,对于一部着力于小人物生存之艰的影片来说,略显沉闷。如果非要装13,那么,《二冬》的前半段讲“我要去哪里”?讲生存之艰,将一个小镇洗剪吹的迷茫青春,表现到了极致。
二冬就是我们。压抑、躁动、迷惑,与命运对峙,却不知他老人家下一张会出什么牌?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需要上帝,只有他是我们生在人世的万能药。
2003年的“非典”,我从昆明回凉山,沿途被量三次体温。我在凉山放羊,写诗,读《圣经》。2003年“非典”,一事无成的二冬,带着满身疲惫回曹川,被一辆中巴车扔在灰尘滚滚的路边。上帝为你关了一道门,必然为你打开一扇窗。其实,我们都在寻找那一抹亮光。
后来我们发现,我们能支配的只有自己,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以命相搏,对抗这个世界;以心换心,去赢得爱。二冬和嫦娥,其实不是爱,而是两个世界孤儿的彼此温暖。那个长得并不漂亮,话少,心实的女子,像极了某个爱我或者我爱的女人。而二冬,分明就是迷失在黄河边的另一个自己。
依然是黄河,浊浪翻滚,依然是媒厂和砖厂。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和猎枪,是死水恶波中的唯一激情。爱情,去他妈的,不过是传宗接待的交配。
王小波说,生活是一个慢慢受锤的过程。可是,做一头被驯服的骡子并不容易。进砖厂,煤厂,拉车,伐木,意外怀孕,我们生而有罪,而众生是在帮我们赎罪。是这样吗?上帝。
回到电影本身。导演杨瑾,应该是贾樟柯的追随者吧,想立足于土地和生活,却又想有不一样的表现,《二冬》中的梦境和幻象,是突兀失败的。他似乎想展现一个完整的哲学命题,强硬在下半段回到了“我从哪里来”的主题,这削弱了电影的叙事力量。这样的失败,或许能给我们的启示,花哨和贪婪,是艺术的大忌。

二冬(2008)

又名:Er Dong

片长:150分钟

主演:白李军 / 杨明娟 / 

导演:杨瑾 / 编剧:杨瑾 Jin Y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