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4

alty • 妓女与鲸鱼:她和她

纯黑的背景上有金色的圆体字,纯净的钢琴声中远远有鲸鱼隐隐的呼唤,一个略显疲惫而平静的男声在老旧的黑白摄影机的影象背后倾诉着对爱人的思念:“战争将我带到了这里,你的家乡,就象你在等我……” 之后,大提琴深沉的声音切入,画面转成一张张老照片,上面美丽而丰满的女人十分自然而妖娆地裸露着,有着种种妩媚的表情,她们做探戈唱片的封面,正叫做活色生香。一个女作家深深地注视这一切,上世纪30年代的某个女人的一生,就在这些零星碎片中隐藏。而那个女人如此象年轻时的她,也许她的故事里面有解开她自己生命疑问的密码。

洛拉,就是那个30年代的女人。她在舞会的夜远远离开人群,在露台上任意地脱着衣服,天真地对男友撒娇,在火车车厢裸露着为新年许愿:要永远这样地坠入爱河——和她所爱的人——她不肯轻易做出虚假的承诺,说只属于谁,因为她太自由。但还是因为一句话就跟她爱的男人去世界的尽头——从西班牙到巴塔哥尼亚的海边小镇,为一个盲人音乐家的探戈唱片拍摄封面。飞机掠过粗砺岩石的海岸线,无边的海水碧蓝,深绿,年轻的恋人在机舱里亲吻,似乎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美好。全然不曾听见蓝色的海洋中隐隐的召唤,恋人们说要到天涯海角,却不知有人将永远留在这片蔚蓝。

作家,中年的瘦削女人,年轻时不羁的生活给了她处女作的灵感,她裸露上身的照片是那本书的封面。曾经让她骄傲的乳房却因为癌变不得不切除一个。她不想依靠任何曾经经过她生命的男人,只把自己的小儿子托付给前夫,自己去接受这冰冷的一刀。孤独地面队身体即将遭受的创痛,还是在简单的对话中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勇敢。自从看到过洛拉的照片,她的脑海中总是萦绕着她,梦到她的故事,或者就象亲身经历。而缘分就是她的邻床的老奶奶,正是洛拉在巴塔哥尼亚生活的见证人——在她住的旅馆里工作的妓女玛蒂尔德。。她的讲述展开了另一幅画面:

探戈的国度,黑衣的玛蒂尔德牵起红衣的洛拉,骨感的黑和丰润的红一瞬间交缠迸发情欲的火花,晃晕了所有客人的眼。从这世界尽头小镇的探戈开始,洛拉开始探索自己新的生活,和妓女和乐师在一起。她妖娆地在玛蒂尔德耳边耳语:处女不是在这里,而是这里,在这里,你可以永远是处女。她的手妩媚的从她的两腿之间游走到她的胸前,那是她的心。空荡的房间里,一次作爱让盲乐师为她写出了名字叫洛拉的探戈舞曲,如泣如诉的旋律只属于她。洛拉的行为也让她曾经的男友摄影师妒火中烧,他对乐师说她不是值得爱的女人,因为她总和别的男人上床。“可我觉得她是”,盲乐师说。

作家的医院里,玛蒂尔德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她的儿子在床边讲起鲸鱼的事情,那是她们在海边第一次遇到搁浅的鲸鱼,玛蒂尔德撑一把黑色阳伞远远地微笑着看,风情万钟,洛拉则直接跑到鲸鱼身边拥抱它,感受它的颤动和温度。“鲸鱼的目光告诉我们,有些事情是无法被了解的……”就象生命的秘密,怎样的解释也太过肤浅,也许只有感受,只有惊叹。鲸鱼巨大的黑色身体搁浅在蓝色的浅滩,本身就让人只能惊叹。象洛拉,在所有人惊慌地向鲸鱼泼水,大叫大嚷的时候,她静静地去抚摩它,象是曾经的爱人长久别离之后,一次不期而遇的相逢。她的摄影师不肯带她走,她大叫着:你还欠我一次到世界尽头的旅行呢!而男友冷漠的说,去找你的乐师吧。她没有哀求,只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用自己的探戈燃烧了他的眼睛,那一刻,泪光之中,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但还是倔强离开,把她留在了世界尽头的这个海边小镇。洛拉最后的探戈之后正式做了妓女,因为被抛弃的她没有太多选择。那个答应自己要一起去看世界的人,拿着卖她得到的钱自己飞去下一块大陆。


玛蒂尔德要求她的骨灰撒在海上,那头鲸鱼居然又在这个海滩搁浅。宿命的轮回也许总会给我们中更坚强的人更多一些考验,暗示着生命中难解的密题。终于当年的一个孩子,如今酒吧里年老的酒保说出洛拉的最终结局。当摄影师最终在很久之后后悔并要带洛拉走,而她的整个人早已经死灰一般。就当大家都觉得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却答应了他。飞机飞到了海上,去送行的人从海岸看到一个女人象只折翼的鸟一般,从天空瞬间坠落大海。然后,在海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洛拉却如同飞翔一般轻轻地掠过一头巨大的鲸鱼的身躯,双手还从它水晶球一样的眼睛上慢慢抚摩过。她最爱的男人没能完成带她看世界的誓言,甚至不曾和她一起看过一次鲸鱼。但她做到了,不管用什么样的代价,她体会过生命,用感觉丰盈了自己短暂的人生。

而作家,也在完成这样一个和自己隔世存在的女子的人生拼贴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不管剩下的路还有多长或多短,仍然要坚强地走下去。在舞厅,她带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用女王的尊严,和另外一个女子共舞一曲探戈,一如多年前洛拉被遗弃的最后一夜,用这样的舞让男友泪流,让他还未离开就开始想念。就像那个硬汉所说的,有些人,是不能被打败的。

妓女与鲸鱼La Puta y la ballena(2004)

又名:The Whore and the Whale

上映日期:2004-04-01片长:120分钟

主演:莱昂纳多·斯巴拉格利亚 Leonardo Sbaraglia/埃塔娜·桑切斯-吉永 Aitana Sánchez-Gijón

导演:路易斯·普恩佐 Luis Puenzo编剧:Ángeles González Sinde/卢西娅·普恩佐 Lucía Puenzo/路易斯·普恩佐 Luis Puenz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