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是热评里说的学生作业,但也不是没有问题,或许是没有清晰地点出主题所以令人一头雾水,但整体来看还是有很多微妙之处。
新型百忧解取代弗兰肯斯坦,成了颠覆人类科技掌控的新怪物,这就是本片的整个构架,所以难的不是骨骼,怎么填才见功力,Hausner营造的惊悚真的很库布里克,服化道细节也完备到不可思议,Hausner声称在片场实现的每个手势都带着目的性,她就是要这样的形式感,就是要让她的电影更像部“电影”,这很合理,毕竟曾让她沉迷的就是伯格曼式的超现实主义。
开始处Alice和心理医生的对谈情节就很出色,镜头完全自顾自运作,就像现场的第三只灵异之眼,它的路线宛如上帝般优雅规整,不仅脱离了双方谈话的内容逻辑,也不在意人物的出画入画。
声音处理更佳,如果花开声匹配待食人肉般的磨牙音质,不就是绝佳的视听比喻吗,其实真正没想到的是,《小小乔》背景乐里糅的是伊藤贞司的音轨,伊藤贞司,曾是梅雅·黛伦的丈夫,也是《午后的迷惘》作曲者,虽为同一人创作的作品,放在两部跨时颇长的电影里竟然感觉各异,Hausner把尖锐的笛音像匕首一样拔出来和盘托出了立体的心理空间,但和全曲作比较的话,区别还是有的,看《小小乔》时听到这音色瞬间猜想可能是位日本作曲家,只是没想到不是现代艺术家且还这么有来头,Hausner的品味真好,最具科技感的视觉搭配荒蛮感十足的乐段,惊艳。
演员的话,艾米丽·比查姆神形之中确实有妮可·基德曼的影子,所以说导演风格像兰斯莫斯也是有理由的,但不知有没有人看出饰演Bella的是出演过《天使与我同桌》的Kerry Fox,这边缘性的共振也是个意外收获。
但电影说了什么呢,其实它的节奏和逻辑都有着大大小小的问题,而且这样的悬疑设置也匮乏魅力,似乎人类就这么被征服了?但征服之后呢?人类输得满面春风,小小乔也称不上是乖张的赢家,是Alice能够接受小小Joe和儿子Joe的背叛了吗?那么大家这种“集体性百忧解”的氛围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如果这些细节没有在影片里交代清楚,有些惊悚片段甚至都显得好笑了。
但我想解读的另一个方面,就是人对快乐和痛苦的选择,有绝对的毫无后顾之忧的快乐吗?或者说,是在探讨“痛苦无用论”吗?当你身边的世界被一个庞大的宗教式力量一点点吸入,它能允诺一种解脱,你该追随谁呢,那么此刻的自我还重要吗?
反过来,如果大家都是急于摆脱痛苦的人,且最后找不到其它人来缓解你的孤独,比如Bella找了她的狗,而Chris猛烈地追求Alice,Alice又专制式地控制儿子Joe和作品小小Joe,当这些由传统关系生成的秩序无法答复各自的生活困境,那么我们还想要快乐的话,该选择成为怎样的人呢。
无一例外,为了自证自己的快乐,我们都倾向于专注自己而不是他人,而小小Joe像是激活了这种专注于自己的“自私”,每个人都变得更自信,也更盲目,所以小小Joe也不是什么暗黑大boss,作茧自缚,其实是人类的永恒主题不是吗?

小小乔Little Joe(2019)

又名:极乐品种(港) / 小魔花(台)

上映日期:2019-05-17(戛纳电影节) / 2019-12-06(美国)片长:105分钟

主演:艾米丽·比查姆 / 本·卫肖 / 利安娜·贝斯特 / 菲尼克斯·布罗萨德 / 基特·康纳 / 琳赛·邓肯 / 凯瑞·福克斯 / 塞巴斯蒂安·胡克 / 戈兰·卡斯蒂克 / 大卫·威尔莫特 / Jessie Mae Alonzo / Jason Cloud / Marie Noel / 安德鲁·拉詹 / Yana Yanezic / 

导演:杰茜卡·豪丝娜 / 编剧:杰茜卡·豪丝娜 Jessica Hausner/Géraldine Baj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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