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键剧情透露。
*纯主观感受。如果你觉得黑体字你有共鸣,那么你适合这部剧。

2018年BBC新剧Bodyguard,刚刚刷完,却意犹未尽。半是因为男主的帅,半是因为题材的阴暗。这种感觉,就像是男主David Budd在最后一集里的形象,身上是自杀式背心,额头是刷过眼睛在嘴角干涸的血,他看向包围他的警察时的眼神绝望而冷峻,他尝试剪断炸弹电线时的手稳健、声音颤抖。
他太帅了。不止帅在颜,也帅在行。说话的时候,言词简洁,不说话的时候,却仿佛身体、脸、眼眶、嘴角的每一根线条都在诉说。没有声音。可是你能接收到。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沉默的警醒、利落的行动、不动声色的坚持、无言的抗拒和追寻。
我一直在思考这黑暗感的来源。他的内心充斥着的黑暗,他的周身包围着的黑暗。在普通人类因普通生活而幸福和温暖时,他没有。对他而言,也许生活是一匹暗夜撕咬的狼,是以为晴空万里时兜头浇下的雨。是在隧道里开车时,你看不到,却分明感受得到的魑魅魍魉。是随时会脱离他的掌控的一些东西。虽然工作时的他,看起来那么那么有掌控感,那么给人安全和妥帖。
他一直话不多。剧中大量的镜头,都是他沉默,然后做着一些事情。直到最后一集,知道也许再无机会时,他才对妻子提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源头。挂着一身炸弹,面对可能击毙自己的枪口,他含着泪对自己的妻子说:
I've let you down, I know that.
But on our children's lives,
I'm not a traiter and I hadnothing to do with Julia's murder.
I'm sorry for what I've put you through.
I'm sorry I've stopped being the man you married.
I've tried to explain,
but part of me never wants to explain what the war did to me.
I never wanted it to touch you, or us,
but it has.
I tried to stop it but I couldn't.
I've failed as a husband, and as a father,
and that's the worst thing.
I'm sorry.
这一段话的核心只有一个词:“抱歉”。 抱歉我让你失望了,抱歉我的努力尝试失败了,抱歉我让你经历我不愿、你本不该经历的这一切。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我不能也不愿对你解释的那部分:“what the war didi to me"—— 战争对我做的一切。
从这句话再回首,我忽然发现这剧中,David Budd 的大段沉默,甚至他的极其克制的言语,其实都是在展现一种不动声色与黑暗和绝望拉扯的状态。那种状态,我无法言简意赅的用词汇概括。但是大致的感觉,我有经历过,所以在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就轻易被这个角色打动,并引起共鸣。
那种状态,如果用独白的形式表示,大概就是:我知道。我知道黑暗在那里,它在我的心中,它在蚕食,而我在尽力控制。我可以控制,有的时候,但这已费劲我全身力气。而有的时候,我并不能够。我失败了。它逃脱了。它在我的脑子里我的灵魂中肆虐。它在把我拖向深渊。我在抵抗。我好累。可我还不能放弃。我不会放弃,可是我好累。
我相信这是David Budd这个角色的日常感受。因为这感受,他时时刻刻处在一种对人对事的距离和游离感之中。他的孤独,无人分享。他的孤独,无处言说。他的孤独,只有剧集开头惊艳出场、剧中却倏然消逝的女主,内政大臣Julia能够稍微减轻。也许是因为离得足够近,轻易即可接触到彼此性格特质中自然而然令人赞许的地方。也许是由于工作环境的极度高压与紧张,导致那份肌肤相亲的温暖格外有渗透力。在男主密不透风的内心世界,Julia曾是一朵接近并照亮这份黑暗的花火。
可是他在她身上,在她背后所代表的体系上,也看到一些什么,让他更加意识到统治这个世界的权(力)与利(益)的残酷。而后,自然他也亲身经历了这一残酷。Julia的死对幕后凶手而言不过是利益所在("business,nothing personal")。而费尽力气获取到的证人证物,一被权力机关轻易放走,一被派系斗争巧妙利用。这一切的尽头伫立着一个颇有黑色幽默意味的”首尾呼应“式真相:在第一集,David Budd救下的人,反而是害死Julia的关键。
在剧里,英国政府在反恐,可更大的恐怖袭击,恰恰来自反恐的举动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而在所谓的反恐过程中,大臣们争权,机构官僚们夺利。这一切,仿佛只是说明,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所以对我而言,这部剧的败笔,反而是它宣传和吸引大众的一系列标签:最新反恐主题,揭秘保镖职业。也许,这是宣传上的跑偏与失误。剧集主题与其说是讲反恐,不如说是讲政治,或者一半一半。剧集情节,有吸睛的床单戏,也有制造悬疑感的侦探剧套路。而这些纷杂表现,都不是重点。对我而言,这部剧的重点在男主的存在与表现。这部剧展现了一个damaged man, 他在日光下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帅气,光鲜,但是满身满心的黑暗,蕴集在他的沉默之中呼之欲出。
我对这部剧的理解,也许是非常个人化的体验。男主自始至终无言传递的,就是那种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的、无可挽回的破损状态。那种状态下的感受,犹如喝醉酒的时候,脑震荡的时候,或者就是关在屋子里久了、突然回到白日阳光下行走,你会觉得你周身的世界,略微失去了平衡,在随着你的步伐轻轻晃动。
为什么不是剧烈晃动?因为你知道自己在极力控制。如果不控制,你的世界就会坍塌。它会伤害到你自己和你爱的人。而爱你的人?不存在的。因为你已几乎丧失了感受。
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到现在,如果不是足够幸运,我们谁身上,还没有一些不能见光、不能触碰却深不见底的窟窿?这部剧塑造了David Budd这样一个人物,把他心底的创伤不动声色地撕给观众看。而我疼了,并因这份疼痛而快乐。这就是我推荐这部剧的理由。好的作品带给你的,不是轻松愉悦的哈哈哈,而是疼痛与悲伤的可能性。
只有痛过,才有可能疗愈。好的作品是撕开这个时代、你的人生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口。这种撕扯会带来一种悲伤的快感。那种肆虐的悲伤,不需要有尽头。因为它终究会慢慢流走。但当它流淌着覆盖我每一寸肌肤,淹没我每一根血管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活着。
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让我们知道自己就是,终将被吞噬的光明。




贴身保镖 第一季Bodyguard(2018)

又名:内政保镖(港/台) / 保镖

主演:理查德·麦登 Richard Madden/凯莉·霍威 Keeley Hawes/苏菲·兰朵 Sophie Rundle/维森特·富兰克林 Vincent Franklin/Ash Tandon/吉娜·麦基 Gina McKee/皮帕·海伍德 Pippa Haywood/斯图尔特·鲍曼 Stuart Bowman/理查德·瑞德尔 Richard Riddell/保罗·雷迪 Paul Ready/尼古拉斯·格利夫斯 Nicholas Gleaves/马特·斯托克 Matt Stokoe/克莱尔-路易斯·科德韦尔 Claire-Louise Cordwell/斯蒂芬妮·海姆 Stephanie Hyam/妮娜·图森特·怀特 Nina Toussaint-White/尼克·鲁滨逊 Nick Robinson/贝拉·帕登 Bella Padden/大卫·维斯特海德 David Westhead/马修·斯塔格 Matthew Stagg/Martha Kearney/苏菲·拉沃斯 Sophie Raworth/Justin Webb/汤姆·布鲁克 Tom Brooke/迈克尔·谢弗 Michael Shaeffer/Frank Gardner/Tina Chiang/克丽·麦克莱恩 Kerri McLean/Julian Firth/约翰·汉弗莱 John Humphrys/Michael Müller/Olwen May

导演:托马斯·文森特 Thomas Vincent/约翰·史翠兰 John Strickland编剧:杰德·默丘里奥 Jed Mercu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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