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网上对于本片的影评/解析少之又少,可能是因为喜剧片本身就没啥晦涩部分吧。但是导演在本片对于梦境的把控太妙了,我就在此谈谈。

导演表达梦境不用任何特效,只点出一个逻辑性。不可能的人出现在不可能的地点,这就是在做梦。

女主离家出走当晚就做梦了,梦见自己亲戚拿出家乡的小果儿来到旅馆房间,泡在水池里,还分一个给她吃。这种梦境真的很贴近生活,我们许多时候做梦也会把稍微远一点的事物和非常日常非常近的元素结合起来,然后梦出不那么熟的人进自己闺房的搞笑画面。远近可以指接触的频繁程度,也可以指时间的前后。比如梦到初中同学和自己讨论自己最近看的剧,梦到远方表妹突然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并和自己成为了死党,等。这种梦在置身其中时可能无法感觉出异样,但醒了仔细一想就漏洞百出。而本片第一个梦就给足了观众这种体会,女主来到旅馆房间后,没有任何入睡镜头,分镜一切,同样的房间,进来了个认识的人。起初观众还不会意识到梦境,但仔细一想:女主来到新的城市哪会有认识的亲戚!就能够明白梦境概念了。这样做能让观众一第二人称的视角体会到第一人称的梦境体验,很难不说妙哇。

回家吃饭那一场就相对好理解了,哪有人睡前在威尼斯,睡后就跑去佩斯卡拉的,肯定是在做梦。女主梦到自己回到家里饭桌,桌上父子仨讨论得热烈,自己则被当成透明人,闷头吃饭。梦境的另一特点就是,什么东西见多了,就会入梦。比如苏轼在悼念亡妻的词中写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对镜梳妆是亡妻十年前每天都做的事,而苏轼必也每天早晨在旁观赏。这样细节却基础的小事每天都在上演,所以梦见她时的第一画面就是对镜梳妆。回到电影中来,女主梦见吃饭是非常贴切的。但这顿饭似乎吃得不太开心,丈夫对自己已经没爱了,此时自己的生活刚有起色,还要回去吗?

还有一个我觉得最绝的梦在于儿子认领爆炸头女当新妈妈那一场。这个梦里有三个元素:爆炸头女、认领新妈妈、女主的愧疚情绪。我们说梦是主观意识的反映,平常被自己藏起来的情绪,潜意识会提醒自己。女主在离家出走之初路遇爆炸头女,载着她的车开启了威尼斯之旅,也是在她车上看到了隔壁车小孩在窗玻璃上展示“认领新父母”贴纸的搞笑画面。这样在同一时间体验的毫不相关两个元素,(爆炸头女和认领新父母)就神奇地相关联了。这场梦就更好理解了,场景在她借住的小屋,人物是远在佩斯卡拉的儿子和爆炸头女,又凸显了梦境的远近结合原则。爆炸头女是她离家出走的开端,儿子是她放不下的牵挂,这个梦主要在说女主潜意识觉得自己的离家出走非常愧对儿子。所以第二天她就回家了(我记不清时间线了,应该是这样吧)这就涉及到梦境的第三个特点:会出现平日第一次见、给自己留下了点记忆点的、只体验了几分钟或几秒钟(主要在于时间不长)的事物,与第二条恰好相反。《恐怖游轮》中也有这样的运用。女主在去码头的路上出车祸死了,路上看到敲锣打鼓的仪仗队,他们还有logo是几颗星星的图案,后来这个图案就在游轮上出现了。而“上游轮“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是她灵魂做的梦而已。

如有谬误,不要喷我!!


面包与郁金香Pane e tulipani(2000)

又名:缘来我可以(港) / 逐梦郁金香(台) / Bread and Tulips

上映日期:2000-02-29片长:114分钟

主演:莉西亚·玛格丽塔 / 布鲁诺·冈茨 / 朱塞佩·巴蒂斯通 / Antonio Catania / 玛丽娜·马西罗尼 / 

导演:Silvio Soldini / 编剧:Silvio Soldini/Doriana Leonde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