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8-19
清晏 • 不能说的游戏:爆粗、嗑药、滥交，但她真是个受害的好女孩
有个女孩叫「奥黛特」，跟《天鹅湖》里最终殒身的女主角同名。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由，她打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最优秀的舞者。
长大后她也算达成所愿：是成了一个舞者，不过是那种到处充当临时工、随时都在失业的替补型Dancer。
接连不断地试镜，并随时随地糟践自己的生活——嗑药、滥交，就是她日常的状态。
好在舞蹈依旧是她心中最神圣的东西，所以每次试镜时，她都全身心投入。
直到有一次试镜时，眼睛毒辣的舞蹈老师叫住她：「你表达得很好，没有技巧，但是情感充沛。」
她跟观众一样纳闷：这到底是夸还是贬？
舞蹈老师继续说：
「在你的舞蹈里，你是个小女孩；你所表达的，就是个饱受痛苦的小女孩……所以，你是回忆起什么家庭痛苦之类的事情了吗？」
你爱的东西，最终会成为你的样子，保护你，却也暴露你。
而舞蹈老师轻易戳破的秘密，就是导致奥黛特生活一塌糊涂的源头。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多年来的逃避，非但没能甩开阴影，反而变得跟她的伪装一样，盛气凌人又昭然若揭。
所以从舞室逃出来后，她随机敲开一个心理医生的门，连一点寒暄都没有就愣头直脑地告诉她：
「8岁开始，我就被性侵了……」
以游戏之名的侵害
那天，8岁的奥黛特在卧室里画画。
爸妈那个叫「吉尔伯特」的朋友很礼貌地走进来，邀请她一起玩「洋娃娃」的游戏。
但不是玩具版，而是真人版：
「你做洋娃娃，我做小女孩，我给你穿衣服、梳头发，超好玩的、不是吗？」
8岁的姑娘当然会相信爸妈的朋友，就跟他进了卫生间，脱光衣服任由他装扮。
虽然游戏结束后奥黛特觉着怪怪的，但她并没有告诉爸妈。
毕竟吉尔伯特说了：
「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因为我只在和你一个人的时候玩，这样游戏才有意思。」
对「恋童癖」而言，有一次得逞，就不可避免会有更多次侵犯。
得手后的吉尔伯特越发肆无忌惮：
主动接奥黛特回家的路上，强迫她脱掉衣服来满足自己的兽欲；
主动邀请奥黛特去山上度假，在儿子也正睡觉的卧室里侵犯她；
甚至多次在她卧室里强行发生关系，还用送她的毛巾擦身体……
听妈妈的话
根据真实案件里并不鲜见的杠精网友的逻辑，肯定要问一句：
「奥黛特怎么不拒绝？」
或者「怎么不告诉父母，或是去报警？」
她当然拒绝了！
她告诉吉尔伯特「你弄疼我了」的时候，他说「才不是，你会很舒服的」；
她不理会吉尔伯特进一步要求的时候，他粗暴地打掉了她手里的书本。
而更关键的原因，来自她妈妈。
她告诉妈妈「我不想吉尔伯特来接我」，妈妈却听都没听就转身离开了；
她告诉妈妈「我不喜欢吉尔伯特送我的毛巾」，妈妈却扔回去「你只能用这条」；
她告诉妈妈「我不想跟吉尔伯特去山里」，妈妈却恶狠狠地说「那你必须去」……
难道是因为家里借了吉尔伯特钱，她就假装不知情地用女儿满足朋友的兽欲？
当然不是！
吉尔伯特是他们夫妻俩多年的好朋友，他们并没察觉到异样。
更何况，她只是跟大多数父母一样，觉得女儿太任性，需要更强硬的态度去管教。
「你不想这么做，我偏要你这么做！」
这就像你在大街上或商场里见到的：孩子哭天抢地闹着要吃冰激凌，但一心一意为孩子好的爸妈们，就是要摆出强硬的姿态，不能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
从教育的角度看，似乎她妈妈并没有全错。
这才是故事最悲剧的地方：
你很难把全部责任推给谁，好像大家都是受害者，却又都顶着施害人的帽子。
所以当发现奥黛特爸妈经常与吉尔伯特的兽性擦肩而过时，观众就会油然而生出愤恨感来，比如——
爸妈在发现基尔伯特的「犯罪证据」时，非但没有表示疑心，反而责怪奥黛特「不讲卫生」，妈妈还惩罚她「收拾屋子」；
妈妈发现10岁的奥黛特内裤见红时，完全没询问原因，反而骄傲地告诉她这是女孩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让她不要大惊小怪……
在心理医生的辅导下，她渐渐走出阴影。
不再嗑药、滥交、玩世不恭，逐渐有了稳定的工作——还交了个稳定的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这一切，都建立在她逐渐与自己和解的基础上，或者说她以为自己与过去达成了和解的基础上。
而实际情况是：多年后回到爸妈家里，在宴会上见到已为人祖父的吉尔伯特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走出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再次逃避，而是对爸妈说出真相，并把诉讼期已过的吉尔伯特告上法庭。
儿童侵害 并不遥远
关于「儿童性侵」题材的电影，近几年有不少佳作。
文晏的《嘉年华》，以抽离的第三视角来观察女性生活在当下的样子，把「女童性侵」上升到「当代中国女性生存图鉴」的高度；
韩国的《熔炉》，以情景再现的重口和残忍，直面「儿童性侵」事件里，孩子们遭受的非人道对待，及权势对之的沉默和冰冷；
美国的《信笺故事》，用一种谦逊、微妙和模棱两可的切入点，探寻「儿童性侵」案件里的欺骗性，以及隐藏其后的巨大伤害。
在这些同类题材的电影里，《不能说的游戏》多少显得很特别：
它既没有着力刻画施害者的恶心，也没有陷入自怨自艾，反而很轻松，甚至在回忆这些令人不堪的细节时，流露出一丝「当年我真傻啊」的幽默感。
它就是要在「现在」和「过去」交织的夹缝里探出头来，既在写实里把过去的遭遇、变得尽量不那么无法回头，又在幽默感里把现在的痛苦、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这就像是电影里不断出现的舞蹈，它们狂热、暴躁，甚至带有出毁灭性的美感来。
《不能说的游戏》是安德丽·贝斯孔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自编自导自演的。
不过她说，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并非自己童年的不幸，而是电影结尾给出的数字——
对安德丽来说，讲出自己的故事并不是目的，而是希望能引起父母们和社会的注意：
「儿童侵害」并不遥远；
「救救孩子」任重道远。
不能说的游戏Les chatouilles(2018)
又名：说不出口的游戏(港) / 不能说的游戏(台) / 小瘙痒 / Little Tickles / 挠痒
上映日期：2018-05-14(戛纳电影节) / 2018-11-14(法国)片长：103分钟
主演：安德丽·贝斯孔 / 嘉莲·维雅 / 克洛维斯·科尔尼亚克 / 皮埃尔·德隆尚 / 格雷戈里·蒙泰尔 / 卡罗尔·法兰克 / Gringe / 阿丽亚娜·阿斯卡里德 / 西里尔·梅莱斯 / 埃里克·梅泰耶 / 亚力克西斯·马沙利克 / 亚尼斯·马歇尔 / 皮埃尔·福雷 / 克莱蒙·梅特耶 / 雅克·弗朗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