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曼预言道:“终有一天,没有人会记得我们的作品。我们的生命会如云般逝去……我们的时间原本就是如影飞逝。”不同于他庄严的预言,也不同于他自我贬低式的自嘲,《蓝》在电影和电影观众中留下了持久的印记,并且被认为是为一个极为特殊的电视和广播事件。随着《蓝》的放映,贾曼幻想穿过伦敦的街道,看到所有人家电视机一同发出的蓝色光晕。他并不是真的希望《蓝》只能在深夜向小众的观众群体放映,他想要劫持每一家的屏幕!他希望在艺术人群、艺术影院以及他自己的社群之外看到《蓝》,他希望这个蓝眼睛男孩的故事成为一个日常故事:被倾听,被人看到,并且永远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在BBC对贾曼的未经剪辑的采访中,艾萨克斯说:“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几乎从一无所有做到这么多。”贾曼确实是DIY电影中的佼佼者。他的电影敢于着色,揭露,批评,嘲弄和赞美生活。通过他的绝笔,我们可以认为是电影创作给了他驱动力与鼓舞,与朋友们一起拍摄影像则给予他力量。他从不执着于维持某种风格,但在同时始终拒绝先锋,实验或地下等定义,他大胆地通过电影表达他的政治主张,性取向,民族传统,对语言的热爱以及浮夸和戏剧化的图像;也大胆地把作品送到电视屏幕上,送到电台中去,送到影院中去。他以极低预算和高昂的雄心壮志拍摄和推广着自己的作品。《蓝》得以尽可能广泛地在空中飘摇扩散,永远不会被掩埋于地下。
在《蓝》走向黑暗的结尾之前,贾曼在一座墓前放下了一束蓝色的翠雀。深蓝色的牧场花翠雀,与黄色的毛茛有着相近的基因,它们都是用来纪念至爱之人的花朵。在此,纪念贾曼和他最后的作品:“我将一束翠雀放在你的墓前,蓝。”
*本文原载于Sabzian,发布已得到作者授权。感谢作者Rebecca Jane Arthur。以及Pepa De Maesschalck对于发布的支持。
原文链接:https://sabzian.be/article/o-blue-come-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