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08
古德达 • 赛德克·巴莱(下)：彩虹桥:莫那鲁道的意义与电影带来的思考
4个多小时的片长，看到后面竟有些舍不得把它看完。美丽的景色，异族风情，动人的歌曲，曲折悲壮的历史……《赛德克·巴萊》不是我看过的最好的电影之一，但却是最值得推荐的电影之一。在看这部电影之前，也听到了些负面的评论，主要争议在于电影似乎有美化莫那鲁道的嫌疑。其实对于莫那鲁道这个有争议的历史人物，电影中并没有明显的偏袒（只是有些音乐过于煽情，生活场景的展示太过紧扣主线剧情，缺乏一种可信度），实际上电影中也将莫那鲁道存在争议的那一面表现出来了(帮助日本人攻打其他部落，对妇孺的赶尽杀绝等)。按照现在人的观念，残杀妇孺是无法接受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以称作英雄？而且即使在部落文化中，杀害妇幼也是不能被接受的。然而我想说的是现在我们看来无比残忍的酷刑在古代却是广泛存在的。历史人物的评判，应在历史情景中进行。日本人不友好的到来不仅带走了赛德克勇士的骄傲，让其苟且偷生，而且赛德克人的生活状况还每况愈下(男人沦为苦役，女人被日本人玩弄)，赛德克人甚至连自己的人格都快保不住了，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感同身受的。莫那鲁道发动的雾社事件就像一个惨遭蹂躏的人挥舞手中的乱刀进行反抗，当然这么说是不恰当的，这只是对赛德克人歇斯底里情况的一种比喻。事发之前，莫那鲁道早已知道最终的结果，没有悬念的战争让赛德克人丧失自我控制，并处在一种非正常的状态，只顾将自己最大的破坏力爆发出来，发生那样的惨剧也不是不能理解。暴力产生暴力，这似乎贯穿着人类前进的脚步，即使在人类能上天下地的今天，这个问题现依然困扰着我们。对于雾社事件中屠杀女性与孩子，我的观点是可理解，不认可。 莫那鲁道究竟值不值得铭记？有些人认为莫那鲁道发动雾社事件将本身就奄奄一息的赛德克族推向了坟墓，这也许有几分道理，但据此否定莫那鲁道，评判的道德标准就有些功利了。还记得《老人与海》结尾，老人桑提亚哥在面对不可战胜的灾难面前的感悟: 你可以把一个人消灭，但你就是打不败他。人是不能像解释机器一样去分析和解释的，海明威的这句名言道出了人性光辉所在。莫那鲁道面对一个自己不能战胜的对手，只能在绝望中寻找族人的那份荣耀。他要证明日本人可以摧毁他们，灭其族，但就是打不败赛德克巴莱。即使他们的躯体在地上，在树上腐烂，他们作为赛德克人的光辉将照耀着这片土地。莫那鲁道的意义在于通过这一段历史，让我们不要丧失人性的光辉而迷失在各种金钱利益和所谓的“理性”中。不言败，不做行尸走肉，无论在怎样的困境里都不低下自己人的头颅。在科技如此发达，社会如此进步的今天，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赛德克人的退败在世界的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而且在许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起初原住民利用对环境的熟悉给殖民者沉重的打击。然后侵略者扩充兵力，其中最成功的做法就是所谓的以夷制夷，利用原住民的世仇，侵略者如虎添翼，原住民的优势不在，要么战死到最后一刻，要么缴械投降。在美洲大陆，印第安人也曾经一度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英、法、美的矛盾进行周旋，并取得了一定效果。如果历史可以重来，赛德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其他部落达成约定。在日本侵略期间，放下一切世仇和领土争端，领土划分按既定事实判定，互不侵犯，互不出草，一切到战后清算。在互不侵犯的前提下，联合汉人“以夷制夷”。即使如此，在丧心病狂的日本人面前，原住民可能仍会失去大量土地，这时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切记不能与其正面冲突，原住民只能放弃常规作战方法，退到深山野林中，并对驻守在原住民领土的日本军人进行不定期骚扰（袭击只能针对军警）。在日本人踏入台湾的那一刻，原住民的命运就被放在了一个全球化的战场上，因此，争取国际社会的援助也就势在必行。等事态稍稳，原住民要做的就是成立国家，什么国旗、国歌等等象征性的东西一个也不能少。这样日本人就不能以教化野人之名来为其侵略辩护了。让日本人的侵略行为成为国际事件，必然有人对其进行口诛笔伐。借此一些国家就可以对日本发难。这样可以使事态均衡，为原住民争取了时间。现在原住民要做的就是远离日本人并进行文化的革新。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民族的文化是一成不变的，日本人也是从嗜血为盟的岁月走过来的。同样的文化变迁，在外力作用下产生就是文化的遗失或涵化，自发的则是文化再造或创新。文化是关于人心的东西，因此把握主动权尤为重要。原住民被侵略期间要依靠他人的援助来生存，并不意味着以后也要。文化的革新是一个相当复杂且系统的工程。但原住民也有自己的后发优势，大量的学习是不可避免的。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自决而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因此原住民需要一层天然的保护罩。这层保护罩能让原住民自己决定内部事务而不受干扰。近代兴起的文化复兴运动都对文化的内容给予重视而忽视了文化复兴的方式。人类学家不知是有意无意，对此的研究颇为冷漠。他们田野研究奉行的准则是尽可能不对原住民产生影响，却在研究结束后带着原住民世代生存的智慧结晶去实现所谓的自我价值，让原住民与主流社会处于一种极度的信息不对称之中。他们的所作所为仅仅是让原住民的文化能够在博物馆展出而已，对保护原住民的文化只会感叹自己的渺小。人类学家要进行田野研究，要么将成果烂在自己的肠胃里，要么就必须承担更多文化保护的责任。在这一点上人类学家所发挥的作用还比不上一位导演，这是何等的尴尬！
赛德克人的退败在世界的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而且在许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起初原住民利用对环境的熟悉给殖民者沉重的打击。然后侵略者扩充兵力，其中最成功的做法就是所谓的以夷制夷，利用原住民的世仇，侵略者如虎添翼，原住民的优势不在，要么战死到最后一刻，要么缴械投降。在美洲大陆，印第安人也曾经一度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英、法、美的矛盾进行周旋，并取得了一定效果。如果历史可以重来，赛德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其他部落达成约定。在日本侵略期间，放下一切世仇和领土争端，领土划分按既定事实判定，互不侵犯，互不出草，一切到战后清算。在互不侵犯的前提下，联合汉人“以夷制夷”。即使如此，在丧心病狂的日本人面前，原住民可能仍会失去大量土地，这时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切记不能与其正面冲突，原住民只能放弃常规作战方法，退到深山野林中，并对驻守在原住民领土的日本军人进行不定期骚扰（袭击只能针对军警）。在日本人踏入台湾的那一刻，原住民的命运就被放在了一个全球化的战场上，因此，争取国际社会的援助也就势在必行。等事态稍稳，原住民要做的就是成立国家，什么国旗、国歌等等象征性的东西一个也不能少。这样日本人就不能以教化野人之名来为其侵略辩护了。让日本人的侵略行为成为国际事件，必然有人对其进行口诛笔伐。借此一些国家就可以对日本发难。这样可以使事态均衡，为原住民争取了时间。现在原住民要做的就是远离日本人并进行文化的革新。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民族的文化是一成不变的，日本人也是从嗜血为盟的岁月走过来的。同样的文化变迁，在外力作用下产生就是文化的遗失或涵化，自发的则是文化再造或创新。文化是关于人心的东西，因此把握主动权尤为重要。原住民被侵略期间要依靠他人的援助来生存，并不意味着以后也要。文化的革新是一个相当复杂且系统的工程。但原住民也有自己的后发优势，大量的学习是不可避免的。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自决而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因此原住民需要一层天然的保护罩。这层保护罩能让原住民自己决定内部事务而不受干扰。近代兴起的文化复兴运动都对文化的内容给予重视而忽视了文化复兴的方式。人类学家不知是有意无意，对此的研究颇为冷漠。他们田野研究奉行的准则是尽可能不对原住民产生影响，却在研究结束后带着原住民世代生存的智慧结晶去实现所谓的自我价值，让原住民与主流社会处于一种极度的信息不对称之中。他们的所作所为仅仅是让原住民的文化能够在博物馆展出而已，对保护原住民的文化只会感叹自己的渺小。人类学家要进行田野研究，要么将成果烂在自己的肠胃里，要么就必须承担更多文化保护的责任。在这一点上人类学家所发挥的作用还比不上一位导演，这是何等的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