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1-09
离垢 • 红河:我们都是小人物
元旦放假在家中央六台正好放《红河》以前就听说过这部电影，说是张静初演傻子演得特别好的一部。于是就停止按遥控器的行为。儿童时的阿桃还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越战遗留下来的一枚炸弹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我们总是说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可是谁能预料这命运的嘲弄。成年后的阿桃在一家按摩店里打杂，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张家辉扮演的无用中年男人阿夏，如果用神乐的话说就是废柴阿夏。这部片子拍得细腻而清淡，市井气息底层的生活场景残酷但是熟悉。就像乔治奥维尔在《一九八四》中提到的三角型概念，不管怎样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是分阶层的，就好像2012中同样是人为什么有钱有权的人才有活下去的通行证。世界上大多数人处于三角型的底层，就像是阿桃阿水一样过着清贫的生活。就好像一粒微尘，微不足道。但是偏偏人这种动物脑容量相对比较大，比较喜欢思考，任何人都一样即使是豁牙的老太太还要算算打纸牌的输赢。帕斯卡尔这位死了许久的天才曾经曰过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的话，人的伟大在于思考。当然我更想说的是不论是谁都有丰富的情感。阿桃这个傻丫头也一样，阿夏这个废柴中年男人也一样。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简直是丰富无比，同情怜悯爱惜亲情最后总结升华：爱情。关于爱情这个话题我不大想讨论，因为从未把握住这个博大精深的问题，我也认为什么是爱情这个问题的深刻广泛模糊未知程度丝毫不亚于我是谁谁是我这几个永恒的哲学命题。就好像什么是文学一样，对于这一类的下定义的问题大约从不会有最精准的回答，此时言意矛盾这个过去两个月纠结我许久的问题又冒了出来，不管是什么得用文字传达出来，毕竟人不能用意识交流。电影是一个十分好的玩艺儿，好电影更是如此，在一个有限的时间里给大家带来一种视听通感。多少的码字经验与文字驾驭天分才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啊。好像有点扯远了，还是回到阿桃和阿夏的爱情确实是十分真实而且感人的，这两个人社会地位卑微，清贫，没有任何的光环和附加价值包裹着他们，不考虑任何利益的前提条件下阿水爱这个弱智的女孩子，这个傻子女孩也死了心眼的为他。俩人有很质朴的爱情愿望：像红河里的两条鱼，相亲相爱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很多人爱呀爱呀爱到两个人伤痕累累精疲力尽互相折磨，把爱情变得苦不堪言。谁也不敢轻言生生世世。最后离别之前阿桃在阿水手上咬的那一下好像一根细密的针穿透我的心脏，死生契阔不过如此。回想一下有多少电视里的男猪脚不是身价千万就是前途无量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现实生活中房子车子票子才是王道。
当然日子不会随他们所愿，出现了一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沙巴老板，他向阿水买了阿桃，这个时候所有观众一齐抹眼泪一齐大哭，这什么人啊！非要破坏这对小鸳鸯，阿桃她容易吗。沙巴老板有钱有势甚至有生杀大权，武力实在是一个令人心寒的东西，武侠小说里面谁的武功最高谁说了算，毛爷爷也说枪杆子里出政权！什么是政权？对他人命运的操控！我们都是蝼蚁一般的小人物，整天不是坐在教室就是在办公室，赚微薄的薪水，不会武功无钱也无权。也就是说对于权力的倾轧我们毫无办法。突然觉得十分的可悲，就像今天讲到张爱玲小说中的女主角不管是新旧式女性，通通走上一条路：“女结婚员”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把握。黄碧云在《红灯记》里提到命运又如一盏吊灯无从把握，许许多多的人大概深有此感，我们不是自己在走而是被时代被众多的因素浪潮推动着。虽然红河讲的不是小人物无法自己把握命运但是阿桃与阿夏遭遇到的恐惧与绝望实在深深感染到我了。
结果我们这些人因该为自己这些龌龊的想法而惭愧，人家沙巴老板根本不是让阿桃给他做压寨夫人，人家是收她做女儿。这个时候人性这个东西就被放了出来，它想跟我们讨论的是人性的复杂与淳美么？我实在是有些困惑了。
还要提到的一点是越战留下的那枚炮弹和对沙巴老板的伤害，这些又是否暗示着某些霸权主义的罪恶，或者在一个大环境下强权对弱势的倾轧，以及对其命运的操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