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正诸事不顺,婚姻生活死气沉沉、丈夫拘谨乏味;青春期的女儿一天到晚领“不良少年”回家尽尝禁果;自己中年色衰、看不到希望,与高尔夫球教练偶而调调情还得东躲西藏;甚至连邻居家的狗都来添乱,每天一大早就吠叫得让人没法儿安睡。这时候,你是不是心中暗暗希望发生点什么事情,让这一切魔术般地改变?

这样的事情真地发生了。在只有57人的英国小镇里,牧师古德菲勒一家人迎来了中年女管家霍金斯小姐。霍金斯小姐穿戴得体、笑容怡人,象传说中模范的英国管家一样,把古德菲勒太太的四口之家打理得好好的。

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了:经常欺负小儿子的恶男孩忽然车闸失灵,栽倒路边,从此小儿子扬眉吐气。叛逆放纵的女儿忽然对做传统面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交上了让人放心的男朋友。刻板的的古德菲勒先生忽然变成了讲笑话高手,将森严沉闷的教堂变得妙趣横生。二人的婚姻也随之渐渐解冻,生活重拾欢愉。

如果这一切完全由一个人造成,那你一定同意她是一个仙女。霍金斯小姐简直就是这样一个老天使。她以慈蔼、智慧暗中指点这一家人,拨开时间的尘网,让幸福再次降临。

故事如果至此结束,不过是又一个甜美的田园故事。这部电影却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小恶男不只是摔伤、而是摔死了。“第三者”兰斯的车被人发现孤零零地停在路边,主人不知去向。吵人的小狗连同狗主人忽然从此安静下来。真相一触及发。古德菲勒太太和女儿突地在电视上看到了“皮箱杀手”的新闻,惊愕地发现那杀手正是——你说对了,是霍金斯小姐。母女俩福尔摩斯一般跑去管家房中探个究竟,被霍金斯小姐堵在房中、情急之中躲入床下。霍金斯小姐用手机钓出她们时依然彬彬有礼:“可以请您从床底下出来吗?”

扮演古德菲勒太太的是——克里斯汀·斯考特·托马斯;高尔夫球教练兰斯是——帕特里克·斯韦兹;霍金斯小姐是——你说对了!玛吉·史密斯;古德菲勒先生是——豆子先生罗恩·阿特金斯。这几张脸一出现,不由人不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好戏,单看导演怎么铺排了。

这几个“角儿”是个顶个单拉出来都可成一部戏的,即使克里斯汀·斯考特·托马斯自《英国病人》之后有“退居二线”之嫌,而且一直“正剧”的她也让我些许担心。不想她的转换却如此不着痕迹,特别一场与斯韦兹偷情的戏,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愈担心被人发现、愈不留神臀部碰得汽车喇叭大响。看得人大乐。

玛吉·史密斯自不用说,她是戏精。这部戏里尤其既是善心仙姑、又是冷血系列杀手!“守护者”的温暖、仁爱,原形毕露的阴狠眼神都在她一人身上出现。与古德菲勒太太母女相认一场,实足的正悲剧,但也不过分,不足以破坏这部温馨小品的节奏。特别有意思的是,与世界上所有的杀手不同,她是一个满脸无辜的“可爱”杀手。多年前杀害双双逃跑的丈夫及其情妇,满脸惊讶地回问法官的责问“我总不能这样让他们逃跑吧”,仿佛她做的是天底下最天经地义的事。帮忙女儿一一消除障碍时,要精致地穿上防“水”雨衣,杀完人之后,对女儿外孙笑着说“我来煮点茶吧”,仿佛她刚刚从花园里修剪完花木回来。

对我来说最有意思的是看到罗恩·阿特金斯的表演。这部电影亮点之一是完全让演员反着来,让正剧的克里斯汀·斯考特·托马斯喜剧着,让太著名的喜剧演员罗恩·阿特金斯悲剧着,效果居然自然天成,丝毫不做作刻意。当然“豆子先生”也有喜剧的机会,古德菲勒先生受邀演讲,紧张地把“上帝”讲成“鱼”,令人不由想起《四个婚礼一个葬礼》中“圣灵”与“水龙头”的关系;足球场上滑稽地笨手笨脚。不过,也都不过分,不影响他在电影里一贯“守旧虔诚”、对危机四伏的个人生活完全无能为力的悲剧形象。有意思的是,以喜剧闻名的他演起正剧来却没有我们的葛优、宋丹丹的“习惯性不认同”,即使他仍然翘着那只短小的鼻子,但是他面对妻子示爱时的木讷扫兴、明知妻子出轨时的默默承受、对教区居民的有求必应,都让人信服得毫无障碍,仿佛一个英国版的、高雅一些的莱斯特。

英式幽默再次发挥威力,他们同样可以把自己当小丑戏耍,但看戏的人心如明镜,知道那耍宝的人首先是“智者”,既可“自嘲”、更多的时候却在“嘲人”。何况阿特金斯的牛津背景、那口漂亮、悦耳的英语,使他从以往的丑角至这类“中产悲剧人物”的身份转换几乎易如反掌。

剥开这部的Keeping Mum “杀手包装”、“神异元素”、“冷幽默风格”,其实是一部英国的《美国丽人》。不过让我私心觉得它棋高一着的是:面对同样残酷绝望的事实,它仍然不动声色,因为知道哭天抢地毫无意义。格雷斯·霍金斯除了在剧中给夫妇二人指点幸福的迷津之外,面对绝境,她的怡然态度是:喝喝茶、杀杀人;杀杀人、喝喝茶。

另外,也别指望这部电影笑点连连,甚至会有人不觉得这部电影是喜剧。荒谬和讽刺都是不动声色的。也许你当时全无反应、过会儿恍然大笑;或许你识破天机、一路会心微笑。

在霍金斯小姐启示下,古德菲勒开始在终朝复颂的圣经中发现情爱、与久已忽略的妻子重享欢乐。看着妻子丝睡衣里依然诱人的躯体,古德菲勒不由心中涌咏《雅歌》。罗恩的吟咏在片尾再次出现,在他深沉的声音里, 雅歌听去如此动人----

Song of Solomon
雅歌

Let him kiss me with the kisses of his mouth: for thy love is better than wine
愿他用口与我亲嘴;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

His left hand is under my head, and his right hand doth embrace me.
他的左手必在我头下,他的右手必将我抱住

Thy two breasts are like two young roes that are twins, which feed among the lilies.
你的两乳,好像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对小鹿,就是母鹿双生的......




保持缄默Keeping Mum(2005)

又名:杀手妙管家(台) / 憨豆撞正女杀手(港) / 憨豆撞正女杀手

上映日期:2005-12-02片长:103分钟

主演:罗温·艾金森 / 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马斯 / 玛吉·史密斯 / 帕特里克·斯威兹 / 塔姆欣·伊格顿 / 艾米莉娅·福克斯 / 

导演:尼尔·约翰逊 / 编剧:理查德·拉索 Richard Russo/尼尔·约翰逊 Niall Joh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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